南宮碩宇的手悄無聲息地掐上落寞雪纖細雪白的脖頸,眼神閃過幾絲複雜的血紅光輝,他附在落寞雪的耳邊,用最雲淡風輕的語氣威脅:“丫頭,這個天底下哪裏有十足的把握,又哪有十成的好人?”
落寞雪眸色一沉,一個毫不心慈手軟的側踢,狠狠地朝南宮碩宇的膝蓋部襲擊過去。
南宮碩宇感受到落寞雪身上深重的殺氣,好像是為了什麼,沒有躲閃半分,硬生生地挨了這重重的一腳,到底還是悶哼一聲,膝蓋半跪在地上。
“為何不躲?”落寞雪的那一腳渡了靈力,且用了七成功力,換做是普通人,不死也殘。南宮碩宇不躲也不閃,夠他在床上靜養上一個月了。
南宮碩宇麵具下那張清秀俊逸的麵龐閃過幾絲的頹敗,他強顏歡笑又搖搖欲墜地支撐著身體站起來,朝落寞雪微微咬牙切齒地說:“丫頭你真是毫不留情,嘶——下手真狠。”
眼看著南宮碩宇要倒下,落寞雪一個眼疾手快,扶住南宮碩宇,清澈冷淡的眸子目不轉睛地看著南宮碩宇。
那雙明亮得似乎有魔力一般的眼睛帶著幾分疑惑。
南宮碩宇趁機拉住落寞雪的手,嘴角勾勒出一個心滿意足的弧度,原本灰白落寞的雙眸變得炯炯有神,整個人也因此有生氣上三分。
“丫頭,我方才哪是戲弄你,明明就是教會你人心險惡、世事無常,前一分鍾對你百般諂媚百般相助的人,下一分鍾可能就會毫不客氣地把利刃插入你的胸口——”
南宮碩宇的聲音在清涼的空氣中擴散開來,更添幾分的惆悵蕭然。
“原本僅僅隻是想告訴你這一點,後來轉念一想,試探一下我在丫頭你心目中的地位。大抵是我自作多情自以為是了,丫頭還是那個心狠手辣的丫頭,下手下得這麼重,白救你了!”
南宮碩宇的眼睛似乎會勾魂奪魄,看久了後便在不經意之間失了神,落寞雪覺得有些頭暈目眩,腦袋暈暈的,在那一瞬間,她好像被南宮碩宇的三言兩語支配了所有的思維與行動。
落寞雪啞口無言,臉上悄無聲息地飄上兩朵淡淡的小紅雲,並非害羞,而是辜負了他人一番好意後的不好意思。
落寞雪一言不發地扶著南宮碩宇到院子的石椅上坐下,坐下的一刹那,南宮碩宇的眉頭因為劇烈疼痛擰了一下,再次悶哼一聲。
“哼——”南宮碩宇咬緊牙關,愣是不表現出自己內心的苦楚。
落寞雪鬆開自己扶著南宮碩宇的手,冷淡的眉宇終於柔和了許多,她說:“疼的話就說一聲,別自己默默忍受。畢竟……”
南宮碩宇一下子來了興致,眼中宛若帶著整片璀璨星光,饒有興趣地追問:“畢竟什麼?”
落寞雪深呼了一口氣,不想回答南宮碩宇的話。奈何後者的眼神太過於期盼和熾熱,隻好無奈地回答:“那些擔心你的人會心疼你啊,你一聲不吭,就是把他們擔心你的心放在火上烤,最後過意不去的可會是你。”
南宮碩宇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十分燦爛,恍然大悟一般浮誇地說:“這樣啊。”
須臾,南宮碩宇鑽牛角尖地問了落寞雪一個令人摸不著頭腦的問題:“可我在這繁華的世上一直是形單影隻孤身一人,隨身而行的不過是一隻黑貓,不曾與什麼人過分親近,幾百年過去了卻恍若一瞬,也沒幾個朋友。真正看的順眼的大概就隻有丫頭你了。所以,丫頭,那個你所謂的擔心我的人,不會就是你吧?”
南宮碩宇朝落寞雪挑了挑眉,魅力十足。
落寞雪從青玉空間騰空拿出一瓶藥膏,扔在南宮碩宇的身上,麵色淡然,心頭柔軟,她刀子嘴豆腐心地開口:“連你都承認自己自作多情自以為是,又何必問我這等沒營養的問題。”
落寞雪高明的否認。
“是麼。”南宮碩宇拿起落寞雪扔給自己的藥膏端詳一番後,眉眼還是調侃的味道。
落寞雪內心無語,眼神輕飄飄地看了一眼南宮碩宇受傷的膝蓋,不想與落寞雪過多廢話,說:“南宮公子如果不想讓自己的傷口雪上加霜的話,還是收起你那些奇怪的小心思,乖乖地閉嘴。”
南宮碩宇將藥膏把玩在手中轉了一圈,拿近跟前觀察了一會兒,問落寞雪:“這藥膏是難得一見的聖級雪蛤膏,可活血化瘀,修複任何外在兵器造成的傷口。價值連城,千金難求,這等有錢也不一定買的到的好東西,丫頭你舍得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