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綰打著打著就覺的不對勁了,他身邊的親兵像被砍倒的高粱杆子一樣劈裏啪啦的一片片倒下去,一隊隊列整齊的秦兵,踏著鏗鏘有序的步伐,直奔他過來了。盧綰慌忙招呼手下迎敵,可是他四周的親兵大部分都投入了戰場,衝上去幾十個,就像飛蛾撲火一樣,頃刻間被弓箭奪去了性命。盧綰可不吃著眼前虧,身子在馬上一震,扭頭便跑。
跑出去不到十米,盧綰突然聽到胯下戰馬出一聲慘嘶,馬身向下軟去。一股濃烈的殺氣從左側襲來。盧綰扭頭一看,周勃手持鐵戟正在一步之外對著他獰笑,鐵戟的鋒刃已經在他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刺入了馬腹。
盧綰勃然大怒,聲嘶力竭的喊道;“叛徒,你敢偷襲!”“彭!”周勃的鐵戟帶著一蓬血雨從馬腹中旋轉著拔出來,戰馬隨之四肢一軟,向旁側轟然倒去。周勃冷笑道;“到底誰是叛徒!”跟著鐵戟從上至下奔著盧綰的盔纓砸下去。
盧綰反應慢了一點被砸個正著,一聲金鐵交鳴,震得他差點昏厥,雙耳中嗡嗡鳴響,三魂沒了七魄。兩個上來護主的秦兵也被周勃在數息之間挑飛了。周勃跟著跳起來,手臂暴展,又是一戟挾帶這勁風向盧綰胸口刺到。
盧綰也是高手,隨在在劣勢之下,身手一點不弱,身子向後一樣,鐵戟便插著鼻尖過去,森冷的殺氣驟然通過鼻孔鑽入他的思想中。周勃手臂一扭鐵戟向後回收,鐵戟的枝,在盧綰的臉上劃出一道尺許的口子,熱乎乎的鮮血順著盧綰的脖子流到鎧甲裏。嚇得盧綰冷汗順著腦門向下淌,顧不得疼痛了,一個鷂子翻身從地上彈跳起來,向前猛跑。
“颼颼颼颼”幾十隻帶著冷風的箭矢插在盧綰的身前身後,同時羈絆住他的腳步。周勃大聲的指揮帶來的那隊秦兵:“盾牌掩護,弓弩手全力射殺,別的不理。其餘的刀矛手給我四麵圍住,活捉盧綰的賞賜千金,快,都上去!盧綰跑到哪裏,你們就跟著射到那裏,不死不休!”
周勃的命令盧綰一句不差的聽到了,心,周勃啊周勃,你子趕盡殺絕半點輕易也不講啊。他就不想想,剛才追殺周勃的時候講過半點情義嗎!
燕軍的編製和紀律都根本和秦軍沒法比。周勃可以在混亂中組織起一陣行之有效的衝鋒,盧綰卻完全做不到。他一邊跑一邊喊叫親兵過來禦敵,但無濟於事。燕軍雖然不少,但在這種情形下都是自顧自的作戰,一盤散沙,難以聚合,衝上去十幾個根本無法對周勃的衝鋒產生有效地阻擋,不過是憑空的增添幾具屍體而已。
就在盧綰跑出去十幾丈後,周勃竟然奇跡般的在無數燕軍中對燕軍主帥盧綰形成了鐵壁合圍,五六百個秦軍把盧綰四周封死,圍了個水泄不通,幾百隻刀矛從四麵八方招呼過去。盧綰左衝右突,殺不出去,雙眼冒火,哇哇怪叫。
周勃領著身後的十幾個弓箭手,呈扇麵形包抄過去,看著困獸一般的盧綰,周勃哈哈大笑:“盧將軍,投降吧,周某人帶你回去向夫人請罪,夫人寬宏大量一定可以原諒你的叛變!”盧綰差點把鼻子氣歪,氣極敗壞的喊道;“你還倒打一耙,你才是叛徒——”周勃揮臂喊道;“給我猛射——誰是叛徒,你我了不算,要夫人了才算——衝——”
駱申領著一隊人馬正在衝殺,亂軍中正好看到周勃對盧綰的包圍,高興的他差點跳起來,一不心,後心被人戳了一槍。雖然有護心鏡的保護,但駱申還是被一股大力,推出去一丈,一個狗吃屎趴在地上。他忍著痛跳起來的時候,那個持槍的燕軍已經被十幾名秦軍剁成肉醬想報仇沒機會了。
駱申嘴角流血,頭頂怒火呼啦呼啦的竄出來,指著盧綰對手下哇哇叫;“射死他——弓箭兵射擊,刀矛手上去,殺!”
這一會兒功夫盧綰的身邊也聚集了不少燕軍的散兵遊勇,為數在三四百人之間,不過,這些人早就沒了陣勢,亂打一通,根本沒辦法和配合嚴密的秦軍交鋒,差不多一炷香時間,又躺下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