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熬從王竹身後轉出來,漆黑的寬大的袖子相攏在胸前,黑須飄飄,客氣地;“壯士這句話怎麼講?”龍晴道;“王大人,這事兒起來也並不複雜,可就是有很多讓人想不通的地方,昨一時情急忘了給大王清楚了。”
王竹的眉頭皺出兩道溝:“寡人也很納悶,酈食其不像有這麼大的膽子!”龍晴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忽然仰起頭來;“事情就生在大庭廣眾之下。酈食其到了齊國之後,見了田丞相後又見到了齊王,丞相和齊王對他都還算是非常的重視。齊王當晚上就設宴款待酈食其,當時所有的文臣武將都在場。齊王年紀沒有娶妻,因為是秦國的貴賓所以破例讓長公主‘田沼’給身為秦國使者的酈食其把盞!沒想到這時卻出了事。”
王竹和王熬都沒有插話,王陵和辛勝更加是大眼瞪眼的像是在聽傳奇故事,等著龍晴‘更新’呢,大氣不敢出。
車上的田冶子突然跳了下來,拍拍手上的灰塵,接著;“沒想到啊,沒想到,道貌岸然的酈食其先生喝醉了酒就變得有些禽獸,竟然趁機去摸公主的玉手,結果被公主結結實實的打了兩個耳光。酈食其不但顏麵掃地,而且還下了大獄,事情就是這麼一回事兒,紮聽起來,一點也不複雜,可是奇怪就奇怪在,酈食其的膽子上,要按你們秦國也不乏絕色的美人,他怎麼好端端的色膽包,非要去調戲我們公主呢,莫非腦袋燒壞了。”
王竹苦笑道;“不瞞田兄,秦國的女子還有幾個,絕色的也不少,酈食其他實在沒有必要冒著殺頭的危險,去摸一下齊國公主的玉手。”
王熬眼中閃過一絲冷電,緊跟著問道;“酈食其承認了!”田冶子笑的有些難堪:“這——這讓我怎麼呢,一開始沒有承認,到了——到了監獄裏也就承認了。”王竹和王熬都明白他的意思,肯定是屈打成招了。
王竹突兀的問道;“長公主多大年紀,有否婚配!”龍晴道;“有。長公主今年十八歲,先王{田榮}曾把他許配給了常山王張耳的公子,張敖。”
“張敖?!”王竹開始有些明白了,難怪,難怪,看來酈食其這次是真的冤枉了。王竹突然笑道;“公主受委屈了,酈食其實在大膽包,請田兄回去給公主一聲,就是寡人的‘寡人一定會把張敖送回邯鄲去’請她放寬心。”
“秦王的意思是,張耳的兒子現在就在成皋!”王竹搖頭;“他此刻還在睢陽!”田冶子道;“都一樣,都是秦國的地盤!秦王的意思是,我們公主,為了救出未來的夫君再陷害酈食其,是不是?”
王竹擺了擺大袖子,背著手;“田兄別誤會,寡人沒有那個意思,寡人隻是想和公主談談條件。寡人已經過了,酈食其回來了也是個死,不過寡人考慮到秦國的體麵,還是不想讓他死在齊國的。”
田冶子這次也是通情達理,連連點頭表示可以理解,大概是看在馬車的份上吧。
“告辭!”龍晴向王竹拱了拱手,跳上馬車,田冶子隨後也跳了上去。王竹最後又叮囑了一句;“兩位務必要多多美言幾句,請秦王把酈食其交給寡人處置。”
馬車踢踏踢踏的行駛在黃土鋪墊的官道上。車廂內的田冶子突然道;“你們看,車座下都是金子!”龍晴湊過去一看,隻見車座下有個暗格,掀開木板,裏麵全是金燦燦放光的黃金。屠戰乙湊過來,瞪著眼;“這隻怕有兩千斤吧,怪不得這四匹馬走的這麼吃力,原來是車子重了。”
田冶子笑道;“秦王還真是夠意思是個君子,給了錢,也不一聲。”龍晴一言不,坐了一會兒才;“這金子也不是這麼好拿的,至少你我三人要設法把酈食其救出去。”田冶子道;“秦王不是回國也饒不了他嗎?”龍晴冷冷地;“他要是不送這萬兩黃金或許我會相信這種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