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楚禍(1 / 3)

王熬拿著兩封書信,縱聲大笑:“這種騙孩子的東西,也拿到朝堂上來,華陽太後真是太可笑了。”

皇後怒道;“放肆,你敢對太皇太後無禮!” 王熬道;“臣不敢無禮,臣隻是對這兩封信有些懷疑。呂不韋的信自不必,定是誹謗,他和始皇帝有仇隙。趙太後的信也不能相信,因為她也是怨恨始皇帝的,至於原因,這裏大部分人都很清楚。始皇帝平長信侯嫪毐之亂,曾經殺死嫪毐的兩個幼子——趙太後是以懷恨在心,臨死誹謗,也是有的。”

“至於這位高陵君贏惑!哈哈,諸位恐怕不知道,他其實是個楚人!”

此話出口大殿嘩然。

王熬擺手道:“此事來話長,隻怕還要追溯到秦昭襄王的時代。當年秦武王與人比試舉鼎,用力過猛,吐血而死,秦武王年輕,沒有兒子,武王之父秦惠文王,兒子眾多,一時之間諸位公子爭位,差點弄的下大亂。秦武王的母親惠文太後死的早,惠文王的老婆名叫,熊八子,這個女人是楚國的公主,這位公主靠著楚國的兄弟穰侯和華陽君的支持擁立自己的兒子成了秦國的大王——”

王熬接著道;“這件事情當時是人盡皆知的,可到如今時間太久了,無人考證,也沒人在意。大家隻記的,這位熊八子夫人就是後來的‘宣太後’,宣太後就是秦昭襄王的母親。秦昭襄王早期,秦國烏煙瘴氣,吏治**,任人唯親,政治倒退,軍事滑坡,國力大幅衰弱,昭襄王年幼,無法撥亂反正,這個時候,範睢入秦。範睢一語道破秦國弊病,力主秦昭襄王驅逐‘四大家族’出關中。這四大家族,就是宣太後的兩個弟弟,和兩個親生兒子,王綰大人應該知道這件事情!”

王綰點頭道;“秦昭襄王的確曾經下旨驅逐,高陵君、涇陽君、華陽君、穰侯。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王熬道:“高陵君和涇陽君是秦惠文王的庶子,雖有楚人的血統,那也就罷了。可是,華陽君熊戎和穰侯卻是地地道道的楚人。

據我知,高陵君是沒有兒子的,後來繼承了高陵君爵位的人實際上是他從‘華陽君熊戎’那裏過繼來的,也就是,眼前的高陵君贏惑,是個不折不扣的楚人!想要證明這點,非常容易,隻要拿出贏氏族譜對照一下就可以,那上麵記載的可清楚呢!!”

公子嬰道;“宣太後的影響還不止於此,就拿這位甘泉宮的侍衛統領‘向亭’來吧,他是秦前相國‘向壽’的兒子。這個向壽也是個楚人,他是宣太後的舅舅!嚴格來,向亭應該是‘項亭’,對不對?”公子嬰一邊,一邊用劍在地上把‘項’字描畫出來:“我們的華陽太後就更加不用多了,她本是涇陽君熊戎的侄女,也是楚國的貴族。當年的莊襄王異人,為了得立後嗣,曾經穿著楚國的服裝去見太後,太後非常高興,這才認下了這個兒子,並給異人改名為‘子楚’——‘子楚’‘子楚’,哈哈,可見華陽太後是多麼的熱愛自己的祖國啊!”

王熬和公子嬰的這些話,都是盡人皆知的曆史,隻是大家都沒有想的如此深遠。

公子嬰指著皇後厲聲道;“毒婦,你為了一己私仇,不顧國家大義,不顧夫妻之情,陷害陛下,造謠生事,聯合楚國餘孽,企圖顛覆大秦,該當何罪?”

“當啷”皇後銅劍墜地,頭上釵顫抖,麵容失色,顫聲:“我父親和弟弟都給昏君殺了,我要報仇!” 公子嬰怒道;“隻怕報仇是假,想要趁機把持朝政才是真的。你以為華陽太後和向亭這些人真的會幫助你垂簾下嗎?他們是想引楚兵入關,滅掉大秦,你還蒙在鼓裏!”

皇後吃驚的:“你——你早就知道了——”公子嬰道:“假如我不裝聾作啞,又怎麼引你們入局。華陽太後和高陵君第一次派人找你的時候,我就得到了消息,隻是楚國人勢力太大,我一時不敢輕舉妄動罷了。你們千算萬算的還是算漏了受傷在家的董翳吧。”

“我明明已經控製了鹹陽附近的所有兵馬?”皇後百思不得其解。

公子嬰冷笑道:“你忘了‘蘄年宮’,那是趙太後曾經居住的地方,始皇帝一直都派兵護衛!”

蘄年宮在鹹陽城北靠近渭水,因為是趙太後曾經居住的地方,始皇帝一想起來頭就疼,所以,近些年早已經荒廢,不過,始終都有兵馬駐守。皇後不理朝政自然是沒有公子嬰這個丞相清楚。棋差一招,滿盤皆輸。

“嘩啦,嘩啦”一陣亂響,叛軍紛紛拋下兵器跪倒在地。羌騎大聲嚎哭:“陛下,陛下,臣被皇後騙了,臣上當了,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王竹一直呆呆的聽著,公子嬰和王熬的這些事情他全都不知道,也插不上嘴。此刻才算明白過來,原來華陽太後是楚國的奸細,怪不得要來給秦始皇倒灶。

“投降免罪,投降免罪,隻要你們認罪伏法,朕一縷不予追究——”王竹宣布了一下政策,董翳帶人將皇後、華陽太後、高陵君、向亭、羌騎捆綁起來。

高陵君嚇壞了,一聽投降免罪,立即宣布投降。當著滿朝文武的麵,王竹道:“隻要你實話,朕不但不追究你的罪責,還保留你的封地和爵位。”

“真的,陛下,我實話,我實話,都是,都是華陽太後逼我的,是他和範增密謀,要殺死陛下,張大楚國。她還許諾,會保留秦國的三川之地,隻要我拿掉帝號,恢複秦王稱號,宣布七國平等,就可以登上王位!陛下,我被她騙了,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