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小節:Lieder ohne worte真正殺人的人其五(1 / 3)

~深淵的彼岸是複仇的岔路口~

可是多次暗訪這片莊園,我沒有任何收獲,隨著時間的流逝,夏天來了又去,安潔拉始終沒有回歸我的生活。我知道最糟糕的結局已經寫就,我無力改變任何事,隻因為我是個沒什麼能耐的雜誌社長。

我猜你們一定會說我魯莽,缺乏思慮,但我必須告訴你們,當我意識到安潔拉已經不在身邊,而且很可能永遠都不會回來的時候,工作什麼的根本幹不下去,泰坦尼克的最新研究也被扔在了一邊。我一心隻有一個願望,徹查安潔拉失蹤之謎。為此,我花了幾個月時間醞釀,我必須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悄悄潛到雷蒙爵士身邊,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但我的雜誌社要怎麼辦?我猶豫不決。

促使我下定決心的事件發生於那一年的十月十九日,新聞中報道在達特穆爾國家公園發現了一具無名女屍,死亡已經超過了半年。

事件後來的發展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就是我日思夜想的安潔拉?懷特——如今已經成為一堆白骨的美貌少女。還有一個更加令我震驚的事實,她是被謀殺的。

那之後三天,我向我的社員們鄭重宣告,《透視角》雜誌社解散。我看得出來,他們都早已有所準備,我很感激那些曾經的朋友和下屬沒有把我的秘密透露出去——我知道他們一定多少了解些內情。

不久之後,我順利混入了這棟別墅。關於這件事,我一直覺得是上帝的垂賜,否則他為何恰巧在那個時候把身邊的管家解雇了?

當我漸漸取得了雷蒙的信任後,關於是否是那個老家夥謀殺了安潔拉的調查開始緊鑼密鼓的進行。我當時真的沒想到,這次調查一查就是十年。

中間的過程沒必要細說,反正其中的很長時間也沒什麼實質進展,這你們大概早就想到了,要是我一個外行就簡單搞定了,還要你們這些吃皇糧的幹什麼?不過我唯一慶幸的是,在時間的流逝中,我心中複仇的火焰從未熄滅。這中間發生了幾件瑣事,我來之後大約兩年,雷蒙忽然開始每周一次必到托基市的聖瑪麗教堂禱告,我認為這是他感到心中有愧,開始懺悔的表現。另外,爵士夫人三年前去世,兩年前,爵士本人又患了重病,在律師的建議下立此光怪陸離的遺囑。

搜查的拐點發生在蕾娜來到別墅後不久,也就是大約兩年前,那時那個人的身體還很健康,心髒的頑疾尚未被人發現。有一次蕾娜收拾爵士那家夥的房間時不小心打翻了他放在桌上的一杯水,桌上很多東西都被弄濕了。蕾娜嚇了一跳,趕快叫來我幫忙。就在那時,我發現了老東西的日記。

(他邊說邊盯著蕾娜看,這時候費爾把早就準備好的日記本拿出來了。)

對,就是這個東西。上麵的內容停留在九七年那個四月的周末,按照他自己的說法,他和其他四個人一起殺了人,雖然沒有明確寫出被害人的姓名,但因為有首字母縮寫,我一下子就確定是安潔拉。

就是他們——包括雷蒙在內的五個人殺害了毫無惡意、毫不知情甚至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安潔拉!他們為了掩飾一個錯誤,接二連三地犯下更深刻的罪行,這時我終於確定了我的懷疑。

但我沒辦法報警,首先是和我很多年前一樣的擔心,盡管現在的蘇格蘭場警長口碑極佳,但我不能保證他會站在我這邊。其次是我沒法把真正的仇人一網打盡,因為我完全不認識日記裏提到的隻有名字的另外四個人,在我來到莊園的幾年裏,從未有叫那些名字的人來拜訪過爵士。光是把爵士一個人扳倒有什麼用?再有,無論我采取什麼行動,我的身份也會暴露。我並非貪生怕死之人,何況在安潔拉死後,我等於已經行屍走肉。但我害怕的是沒能親手讓罪犯受到懲罰的情況下送命。

所以,一個大膽的計劃在我腦子裏形成——我要自己裁決這些殺人犯!

當然,因為我不認識他日記中提到的另外幾個人,所以我需要等待機會。在我潛伏於殺害安潔拉的真凶身邊的第十個年頭,這個機會終於來到了。

我必須說,十年間我見證了這個家族的由盛轉衰。雷蒙迷上了蠟像藝術和推理小說,放棄了公司的掌管權,然而這個權利他沒有交給自己的孩子,他對他們一概不信任,而奇怪的是他竟然很信任我,而同樣不可理解的是,他的這些孩子也像應該對父親抱有的感情那樣信任我。我好像是這個家裏最值得信賴的人,到頭來卻給予這個搖搖欲墜的堡壘最後的致命一擊。

那個想法怪異的老頭兒從很早以前就想過用假死考驗自己的兒女,似乎除了公司業務方麵,其餘事他都很願意找我商量,因而我在他的遺囑上簽了字,因而我更早得知了他的假死計劃,因而他的這個惡作劇計劃需要我的幫助。

剛才躲在暗室內,你們在會客室和這裏的對話我都聽見了——暗室裏有和這幾個房間接通的喇叭,你們在會客室、蠟像室或者雷蒙的臥室說話都可以從那裏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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