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小節:Solo~菲爾開演獨角戲 其之二(1 / 3)

~以死克死~

現在已經過了晚上八點,座鍾的悲鳴讓我深刻地意識到這是一場漫長的獨角戲,而演員隻有費爾自己。

“接下來是第三點,一個居住在荒僻山莊中,遠離喧囂和現代社會的老人,整天無所事事,除了愛玩惡作劇打發時間,也會逐漸變得喜歡回憶人生,這時候他就需要他的老朋友們的到來以排解寂寞。他要想一個辦法把這些可能已經不記得他,但他還記得的老朋友們集合到愛登堡別墅,那麼還有什麼比英國首富死後的遺產具有更大吸引力呢?

“這個計劃原本很完美,應該像他一生中的多次惡作劇——盡管我並不知道他是不是那樣一個總是惡作劇的老人——一樣完美,但我們現在都知道了,事情並沒有按照雷蒙爵士的安排發展,這中間出現了變故,因為有人巧妙地利用了他的計劃。”

人群中似乎有人要發表意見,卻被費爾無情地阻止了。

“請聽我說,這個利用了他的計劃的人,毫無疑問,就是凶手。

“可能諸位已經聽出來了,用到凶手這個詞,就說明我確信爵士的死亡也是凶手整個謀殺計劃的一部分,而之所以認定這點,我是有我的道理的,這個理由我們稍後再說。”

也許是費爾用“稍後再說”這個詞太多了,我看到聽眾中有人慵懶地打了個哈欠。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演說者,費爾這次的前言未免太長了些。

“費爾推理大講堂”仍然在繼續。

“截止到目前,看上去一切順理成章,但其中幾個值得玩味的細節引起了我的注意。

“首先是我身邊的亨特警長,他的到來完全是一次對凶手的‘將軍’,或許不會立刻將死對方,卻足以讓犯人整個計劃的根基產生動搖。這是因為警長的到來應該不在凶手的計劃內。這又引出了另一件事。

“剛來到別墅的時候,警長就和我提起了他來到這裏的原因,是由於一封爵士寫給他的求助信。信我看過,的確像是過於敏感的上年紀人,在他這個年齡段常見的庸人自擾,單憑信上所說,無法斷定老爵士是否真的遇到了麻煩,還是這僅僅是他的又一場娛樂秀。”

他像是遞暗號似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接著說:“就在這件事發生在警長身上後不久,我也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我的朋友可以證明。在老爵士去世的當晚十點,我接到了一通自稱是爵士的人打來的電話(人群聞言一陣騷動),內容和對警長在信裏說的差不多,總之就是懷疑有人要謀害他的性命,希望身為名偵探的我能夠親臨府上找出這個加害者。

“然而當我把兩件事以及爵士的死共同結合起來考慮時,我發現兩點可疑之處。第一,如果爵士真的打算聘請官方警長親自來別墅調查,應該就不會再雇用我,這是明擺著的,沒有人會傻到為了一件事而雇傭兩位偵探——而且還是兩位在立場來講水火不容的偵探。反過來也一樣,想要雇傭我,就不會再給蘇格蘭場寫信。

“你也許會說,爵士給蘇格蘭場寫了信卻沒有回音,在不確定警長是否會出席的情況下才又請了我。這樣想就大錯特錯了,因為我們精明的警長大人在確定自己會在周末光臨山莊別墅後,立刻給爵士回了信,我在爵士的私人信件中找到了這一封,收到信的時間就在爵士給蘇格蘭場寫信的第二天。那時距離我接到爵士的電話還有好幾天。”

在費爾說到“精明”這個詞的時候,我的餘光瞥見亨特不自然地笑了一下。

“另外一個奇怪之處是……可能諸位剛剛也注意到了,打給我的電話是在周五晚上十點,而第二天我們都知道爵士在前一晚八點多已經去世,所以給我去電話的絕不可能是爵士本人!

“這個人是誰?我當時還沒有頭緒,不過我可以確定的一點是,無論他——我的朋友可以確信打電話的是個男人——是不是後來發生在別墅的一連串謀殺的罪魁禍首,他都一定和爵士的死有莫大的關係。他盜用雷蒙爵士之名向我發出求救信號,一定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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