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小節:Etude~四分之一的殺人 其之五(1 / 3)

在我代表另兩個人點了點頭後,費爾繼續說道:“我後來又問過其他人,發現死者在到餐廳用晚餐前一直是和京極久保、孫胤庭、威廉?布朗三人在一起的,他們均可以證實死者從午餐後到晚宴席前連口水都沒喝,就算午餐時吞下了裝在膠囊裏或凍在冰塊裏的氰化鉀,也不可能維持到幾個小時後仍不發作,所以有問題的隻能是他倒下前喝過的葡萄酒。

“但是桌麵上的酒瓶裏的酒有問題還是華盛頓先生酒杯裏的酒有問題呢?這時候我注意到與死者同桌的另外三個人在飲下葡萄酒超過五分鍾後仍安然無恙,而我們都知道氰化鉀一類毒物的致死速度是快得驚人的,所以我斷定毒沒有下在酒瓶裏,除非那三個人都沒有喝酒瓶裏倒出來的葡萄酒。

“這時候為了排除最後的可能性,我飲下了酒瓶裏倒出來的酒,然後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這下一目了然了,毒是被下在華盛頓先生的酒杯裏的,這是一起很明顯的謀殺行為。

“在確定了事件係謀殺後,第二個問題接踵而至。這起謀殺是針對華盛頓先生一個人的,還是一次無差別殺人?對此你們覺得如何,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我能感覺到,當費爾說出這個想法的時候,房間隨之震顫了一下。我相信這也正是先前在餐廳時其他人最擔心憂慮的,如果事實真的像費爾說的,有可能是一起無差別謀殺的話,我們可就遇到了一個棘手的敵人。華盛頓先生完全是因為自己運氣不濟才當了大家的替死鬼的,如果幸運女神稍稍打個盹,那麼坐在威爾的位置上,拿起他的酒杯,喝下毒酒的人可能是我們中的任何一個,可能是我,也可能是費爾。

“我真希望這不是一場沒有任何針對性的大規模殺傷,好像精神病院瘋子才幹得出的殺戮行徑。”我誠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賭他是被蓄意謀殺的。”

“什麼賭不賭的……我可沒財力跟你們賭,樂意賭隨你們,但是看來無差別的可能性很大。”

“至少可以局限在有能力得到遺產的那些人中是無差別的。”亨特警長邊說邊翹起了二郎腿。

“照你的說法,凶手很可能是姓雷蒙的那些家夥嘍?搞不好是幾個人一起合謀的。嗯,我覺得很有這種可能誒。”道格拉斯署長越說越有信心,“搞不好他們準備一個一個把遺產候選人都幹掉,這樣照你們的說法,根據爵士的遺囑,他們就能獲得遺產了啊。”

“然而這樣做是不是太明顯了呢?七個候選人中的任何一個死掉,他們不都有嫌疑嗎?”

“就算有嫌疑,該殺也得殺啊,不然眼睜睜看著那幾個外姓人拿走本屬於他們的萬貫家財嗎?更何況除了他們,我們也會把懷疑的觸角伸向死者以外的另六個候選人吧?”

“所以呢?隻要凶手自己不中毒,誰死都一樣嗎?那這到底是特定對象的謀殺還是無差別犯罪呢?”

“費爾,你心裏應該已經有數了吧,和我們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我們該說的都說完了,接下來就看費爾的了。

“我的朋友們,你們讀過阿加莎?克裏斯蒂的《三幕悲劇》嗎?”

對於推理小說的忠實擁躉來說,這部作品當然是不容錯過的,雖然很多人覺得阿婆的小說多流於絮叨,我卻不這麼認為,偵探小說女皇的地位是不容質疑和動搖的,至少在第一次看到《三幕悲劇》的時候,雖然想過扉頁上的導演一欄寫上的可能就是凶手的名字,卻終究被慣性思維愚弄了。至於為什麼費爾在這個時候提到這部作品,我相信我的預感是正確的。

“讀過小說的人應該都還記得,在第一幕悲劇發生的時候,凶手曾經殺死了一個絲毫找不到任何被殺動機的老好人,以致於警方一直對這起謀殺的動機愁眉不展,但是最後波洛發現了事實真相:這一次不過是凶手為了驗證第二次使用相同手法進行謀殺時也能夠順利完成而做的彩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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