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懷著必輸的信念準備離開客廳前往街角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電話鈴響了起來,我和費爾麵麵相覷。
“這麼晚了會是誰呢?”我和費爾相對的眼神都像是在問對方這個問題。
費爾禮貌性的一攤手,我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奔向還在“鈴——鈴——”作響的電話。費爾這時候已經習慣性的坐回了他認為最舒服的客廳的那張墨綠色的沙發上。
他那雙剛才還迷蒙的眼中閃動著光芒,好像已經預感到了電話內容。
“你好,這裏是費爾偵探事務所。”我像模像樣地回應著。
“我找阿波勒撕?費爾。”電話那邊是一個堅定而低沉的,幾乎是含糊不清的聲音,不過可以肯定是個男人。
我拿著電話的聽筒轉過頭看著沙發裏的費爾,他這會正雙目微閉,像是在打瞌睡。
“我想——他已經睡了。”我猜費爾是想讓我這樣對電話裏的人解釋。
“你有什麼事?可以明天再打電話來嗎?”
“……”對方保持沉默。
“我是費爾的助手,我叫查斯蒂斯,湯姆?查斯蒂斯。你或者可以跟我說,我會及時向他本人轉達的,可以嗎?”
——我這是在默認推理競賽的結果嗎?我不知道。
“……”又是一陣沉默。
“喂,喂。還在聽嗎?”
“嗯……不管你是誰,現在你給我聽清楚,我姓雷蒙,休?凱恩?雷蒙。”聲音響起,比剛才更加低沉,“別說你沒有聽說過我。”
“啊,您是……雷蒙爵士!”我的態度馬上肅然起敬起來。盡管我已經離開英國好多年了,但對於雷蒙爵士的故事還是有所了解的,他們家族的傳說充釋著世界各大報紙的重點版麵。
“雖然你的名字我懶得知道……不過你可知道,爵士的名號是光榮的,但爵士們的日常生活中的痛苦可就不是誰都能知道的了。”老爵士好像沒有剛才那麼拘束了。
“呃……願意為您效勞,先生。”我幾乎可以想象自己現在就像可笑愚忠的納粹黨徒見到他們的元首一樣。
“我想……”大概這時的雷蒙爵士是在左顧右盼的怕有人偷聽,“我的生命受到了威脅。”他像是在偵查了一番之後還不放心,居然又壓低了聲音,弄得連我都昏昏欲睡了。
我想這還真是好笑,剛才還不可一世的爵士大人,居然會在轉瞬間像頭被*入絕境的梅花鹿,像身份卑賤,與之根本不可同日而語的人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