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裏的二百五(2 / 3)

“簽證拿到了?”這下我放心了,因為小海軍之前擔心自己曾在海軍服役的身份在這樣的敏感時期會導致簽證失敗。

“簽證是什麼樣子?”小海軍突然問了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就是護照裏麵貼一張花咕隆咚的紙嗎?”

“不然呢?”我快崩潰了。

“兩百多塊錢,就買一張貼紙?”小海軍有點失望,“他們不用另外給我一個證件嗎?”

“不用。”我都懶得理他了。

“有貼紙就沒問題了?你確定?”小海軍反複問,問得我又不確定了。

“你把貼紙拍張照片發彩信給我看看吧。”

“好嘞!順哥。”

“……”事實證明,連簽證都不認識的小海軍就是一個近乎廢物的“小白”,什麼都甭指望他,別幫倒忙就謝天謝地了。

原本我在想,他們三人隻要順利登上澳門機場的飛機,等下了飛機就能與我會合,幾小時的相處而已,應該沒多大問題。可現在,我懷疑事情遠遠沒那麼簡單,這三個性格迥異的人湊在一起,真有可能到不了菲律賓就不歡而散了。

“你的朋友們好像都有點兒怪怪的。”露露突然跟我說道。

“怎麼怪了?”

“就是怪嘛!你覺得呢?”

我當然覺得奇怪!誰不覺得奇怪呢?我的旅行一向都是這麼奇怪的,好嗎?

2012年9月21日,我老老實實地在公司開完每周五的例會,準點下班。

這趟菲律賓之行,我隻扛了一個35L的小背包,一方麵是避免購買行李票(亞航的廉價機票僅包括7kg隨身行李,超出部分需要額外購買行李票——當然,即使超重,也完全有辦法逃過去),另一方麵就是不想在公司引起注視(雖然我的行程早公布在微博上,很多同事都看到了,我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然而,當我放棄坐電梯,自以為悄無聲息地從消防樓梯下樓時,還是被兩個躲在樓道裏吸煙的同事看見,其中一個吐出一口煙,心不在焉地問了我一句:“去旅行啊?”我嚇得趕緊點點頭,飛速地跑走,像是別人在問我:“你去做賊啊?”

旅行對我來說是一件非常私人的事情,我願意與感興趣的朋友分享,但如果不相幹的人知道這事,就覺得像在陌生的異性麵前裸體一樣讓人害羞。

我快速走出公司大門,準備打卡,前台MM一直盯著我看。前兩天我將長達8天的請假條交給她,她說我是公司有史以來,請假時間最長的員工——那並非羨慕,而是覺得我這人怪裏怪氣。我想,在樓道裏抽煙的同事恐怕也是這麼想的。

好在這公司的人,下班後不管有事沒事,都至少在座位上磨蹭十幾二十分鍾,以顯示自己效忠公司的“敬業”精神。所以當我準點打卡時,門口下班的同事並不多,無人圍觀,我便迅速打完卡,飛奔出去,像一隻被放出籠子的鳥,困擾多時的腰痛背痛脖子痛等痛,都瞬間不藥而愈了。

第一站是廣州,夜裏9點半的火車,我打車去武昌火車站,望著窗外飛逝而過的五顏六色的霓虹燈,鼓鼓囊囊的旅行包沉默不語地躺在身邊,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突然洶湧而來,如同海浪,卻裹挾著忐忑不安的沙石。

火車晚點半個小時,我給Jared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