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有限的回憶裏,永遠有一副我們爬上山頂你對著山下張開雙臂的畫卷;永遠有一副你在我身邊喋喋不休說你所愛的、怕的畫卷;永遠有一副你趴在一茵三葉草中想找出一朵四葉的畫卷;永遠有一副天黑迷路,你害怕且害羞隻緊緊抓著我袖口的畫卷;畫還在,可畫中人卻越來越模糊。一個大男人,有時莫名其妙就會落淚,隻是想起那道模糊的身影,怕模糊到我會忘記畫卷裏的人。
倒上一杯茶水,不講究杯子、不講究茶葉、不講究手法、甚至水溫多少也不在乎。可我每個晚上捧著杯子時甚至都能嗅到杯子裏清甜的味道。是你告訴我喝茶安神,哪怕每個人都在說喝茶提神,杯中的茶像清冽的酒,就著僅屬於我自己的回憶,隻一杯便是一場宿醉,做一場有你的夢。”
這是葉白最喜歡的一篇作品,哪怕僅有初中作文的水平,哪怕他從來都沒有拿它投過稿。但葉白把它命名為《這是我的夢、別人怎麼能懂》,這是葉白的第一任也是唯一一任女友和她分手後,他大醉之下寫下的自己的心情。
他曾自嘲自己畢竟不是李白,能鬥酒詩百篇,但終究是沒舍得刪。以後每次心緒及此都會修改修改,自己卻從沒有問過那沒理由的分手,到底是為什麼。隻是把三個月的感情,都寄托在字裏行間彌漫的思念裏。
每一個熱愛文字的人,都有一身迂腐的酸臭味。所以當葉白看到窗外明月一片大好的時候,決定出去走走。葉白看著屏幕上又開始跳起大象舞的小新,眼前又浮現出當初和林雪穿著蠟筆小新的情侶裝,手牽著手走在學校每一個角落的場景。
自嘲的笑了笑,端起桌上的水杯,杯子是她送的,裏邊泡的茶也是她愛喝的。自己這個不足六十平米的小閣樓裏,滿滿的全是關於她的回憶,葉白突然有一種窒息的悲傷,他隻想逃離這個全是林雪痕跡的家。
出了樓道,夜晚的冷風吹來,葉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想想以前就在這個門口,和林雪擁吻時的場景,心更涼了半截。賞月的心情也淡了大半,既然出來了,又不甘心就這麼再回去,而且自己床上的一應物品,也全是林雪給買的,現在這種心情下隻能是對自己的煎熬。
葉白就這樣漫無目的在街上走著,不自覺的便向著學校的方向走去。路過轉角的藍雅咖啡時,門口的白色吊椅上,坐著一位“女鬼”。因為葉白覺得這個時間,一個女人而且是這麼漂亮的女人,出來肯定是鬼混的。等走過那個吊椅之後,“雖然沒看見樣子,但身材和氣質真好啊”葉白心裏不無邪惡的想到。
經過這一段小小的插曲,葉白的心情也從林雪的陰影中擺脫出來,被風吹了這麼久,酒勁發作竟大聲唱起歌來。“唱山歌哎,這邊唱來那邊和,山歌好比春江水哎。”醉醺醺的葉白竟然沒有發現,身後一直跟著一個白色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