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聽得聲音,已睜開眼來,但見四處密集的山石早已不見,自己仍站在假山旁,院牆就在身邊。
想也不想,縱身翻過牆頭,飛奔而去。
剛才睜眼之時,她已經瞥見一個赤祼上身的男子正站自己身前,背對自己,背上深深淺淺全是傷痕,從左肩斜斜向下,一道傷痕是橫貫全背。想來就是這個祼身男子,一指就彈開了自己的匕首,自己的武功,差他太多。
自己剛進院牆,連人影都沒見著,就被困在假山陣裏奔跑半天,要是這個赤身男子心懷不軌,再跟進陣來,自己豈不束手待斃。
看來精英團的人都是如此栽在他的手上。
見得流羽翻牆而去,流雲想追,卻也提不上真氣,對雷濤喝道:“快去把她給我攔下來。”
雷濤早已尾隨而去,聽得他後麵傳來的吩咐聲,心中卻想:“你何曾如此情急?”
流雲站在假山旁,似等了漫長的歲月,仍沒見雷濤回來,直到身上寒意陣陣,才進屋。
他開始擔心,剛才自己隻說了一句:“快去把她給我攔下來。”如果雷濤下手不分輕重,傷了她或者殺了她如何是好。
她似乎在跟自己賭氣,否則怎麼會一言不發就拿匕首刺他。隻怪他當初沒好好守護好她,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頭。
流雲不由苦笑。他當初是動用了多少力量四處尋找她,幾乎有人的地方,都給翻了個遍。隻是他沒料到她墜入寒潭去了,根本就無人瞧見她的蹤跡。
吳奈拿了敷身的藥膏過來,卻見流雲正在書桌前潑墨作畫。畫像全是一個少女模樣,雖是廖廖幾筆,仍能看出那少女模樣秀麗,容貌極美。
流雲將那一疊畫像全交給吳奈:“等一下你通知人,將這畫像掛滿全城,將她找出來。”
既然她惱他當初看護不力,肯定不會乖乖就來見他。但隻要她還在這城中,他總能找她出來。
雷濤已返了回來,流雲一見他的神情,便知他沒能攔下她。
但他還是關心有沒有傷著流羽,萬一是把她打傷了,那如何是好。
所以急著問道:“沒傷著她吧?”
雷濤搖了搖頭,也是好奇,看著畫像上的少女,公子爺隻是見著一眼,就能將她畫得如此惟妙惟肖如此傳神?
不由出聲問道:“她是誰?”
流雲隻是笑,並不回答,笑容極為溫柔,那是好久不曾有過的神情。
雖然他隨時都是保持溫和謙遜的笑容,待人彬彬有禮,但那隻是世家子弟慣有的修養而已。
雷濤拿了畫卷出門去,雖然流雲沒說她是誰,但看流雲的神情,顯然極是中意這姑娘。
他也是這兩年才跟在流雲身邊,但以往流雲的婚事也聽說過了,畢竟當初是轟動京城,整個江湖許多人都為了懸賞而四處追殺他。
自那之後,一直沒聽過流雲娶親,或者是看上哪家姑娘。他有時候也在想,莫非流雲為了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而必須保持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