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的肌膚,不如一般公子哥的細膩光滑,多年的浪跡江湖,身上留著各處深淺不一的傷痕,再好的丹藥,也無法徹底抹去。
雷濤走了進來,看著他滿身銀針,如同一隻刺蝟,不由譏諷道:“你就是自找的吧,要去跟花茹應什麼戰,惹得一身傷。”他就不明白,明明可以一步一步的將花素教的人誘幹打盡,卻還要親自出去跟花茹對戰。
流雲斜睨了他一眼,棋逢對手的感覺,哪是他們能體會的。
雷濤見他不說話,道:“剛才又有花素教的人闖進你布的假山陣裏。我準備讓她在陣中跑幾個時辰,累得喘不過氣,再丟她進大牢去。”
雷濤,是流雲這幾年才隨身帶在身邊護衛的,說是護衛,更多是朋友。
流雲點點頭,花素教的事,多半是交給他在應對處理。
雖然雷濤脾氣火爆,但做事,卻是極為認真,
吳奈仍讓銀針留在流雲身上,吩咐僮兒收拾好湯碗,跟自己出去拿敷傷的膏藥。
流雲順勢往外瞧了一眼,見得院牆下,一個窈窕秀麗的身影,繞著假山不停的跑步,正是被困在假山陣中的羽。
流雲隻瞄得一眼,有些驚愕,顧不上銀針仍是留在身上,急急邁出房去。
那圍著假山發足飛奔的青衣少女,不正是失散多年的流羽?
數年不見,他仍能一眼認出是她,她已長大許多,出落得越發秀美,隻是奔跑中,顯是跑得惱了,使性撇小嘴的動作,仍跟舊時無疑。
流雲大喜過往,叫聲“小羽”就奔了過去,隻是他也不想想,人家在陣中,自己在這兒一陣大叫,別人聽不見。
他伸手撤了假山陣的陣法,急切之間,伸開雙臂就去拉流羽。
羽跑得氣喘籲籲,見仍是沒有出路,不由停下腳步,看來,自己是陷入陣法之中。
隻是並沒學過如何破解陣法,如何才能出去為好。所有景象,應該是幻象,如若自己閉上眼,
是否就不再有這些幻境?
羽閉上眼,細細感覺四周的變化。
突然之間,似有人迫近身邊,難道這也是幻覺?隻是那手碰上肌膚的感覺竟是如此真實,羽也顧不上細想,懷中匕首掏出,淩厲無比的刺了出去。
流雲正是滿心歡喜,那些年,苦苦找她不著,終於死了心不再找她,她偏又自己跑回來了。見流羽的匕首刺來,忙側身避開,伸指去彈她的匕首,卻發現自己衣裳沒穿,難怪這丫頭害臊閉上眼,畢竟長大了。
隻是他沒料到她的近身格擊的技巧如此之妙,雖是一指彈去了她的匕首,但仍被刃口割破了一點手指。
雷濤見得流雲如此失態,大是意外,飛奔過來,一鞭就向羽甩去。他知流雲傷重,現在銀針又封了氣血,不能運功。是以下手並不留餘地。
流雲忙轉身抓住他的鐵鞭,急道:“不要傷她。”那擔憂神色,哪還有平日雲淡風輕的模樣。
雷濤再是粗莽男子,也明白流雲跟眼前這少女關係不一般,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