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轉身坐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卻發現雙一臉淒色,不由關切問道:“怎麼了?教官下手重了?”平日裏蔡要求嚴格,她也曾哭過鼻子來著。
雙不說話,一躍而起,向自己住所奔了去,羽看著莫明其妙,也隻好跟了回去,兩人居然沒來得及看看下麵山道上的情況。
一會兒功夫,總壇裏號角齊鳴,一聲緊跟一聲,這是教裏有重大事情發生,召集全教人員的信號。
羽和雙趕到總壇前的演武場時,演武場上已黑壓壓的站滿了教眾。大家各自按自己的身份地位,站在相應的位置。羽和雙已屬教眾精英級別了,按規矩,站在了靠近議事廳前廳的位置。
議事廳裏,從上到下依次站列著兩大護教長老,五大堂主,十二香主和教官。
蔡位列其中,排在最後一位,無意中轉過頭來,一眼掃見雙,雙剛好也抬頭望了過來。兩人目光相對,都大是尷尬。蔡忙抬頭看頭頂大廳的橫梁是否結實,而雙則低頭瞧地上的青磚是否開裂。
羽自是沒注意這兩人神情變化。她正八卦的悄聲問一邊站著的人:“發生什麼事情了,召集全教人員。”
那人噓了一聲,低聲道:“聽侍劍堂的人說,出大事了。”
說話間,已有教眾抬著擔架過來,架上都擺放著屍體,臉上全用白布蒙上。看不出到底是些什麼人,但從服飾分辯,還是能看出一部分是侍劍堂負責巡邏的弟子,而另一部份,則是跟著教主的侍女。
這四十多具屍體一溜擺在前廳的耳廓上,引得眾人都倒吸冷聲。教中突然死了這麼多人,居然沒有一點征兆,何況還有教主身邊的貼身侍女。
眾人麵麵相覷,自是不敢開口亂說。有些級低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正準備交頭接耳,被議事廳裏的大長老威嚴的掃視一眼,立馬嚇得不敢吭聲。
蔡頭皮一陣發麻,心裏自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看情況,這一排死人,全是喪命在教主手上。
祭司盛踱著方步走了出來,臉上依舊是那副漠然的麵具,看不出喜怒哀樂。他往議事廳堂上的石階上一站,冷冷的目光透過麵具掃視了一下全場,才淡然道:“教主正在閉關,正是練功的緊要關頭,這事就我先處理了,回頭再凜告教主。”
卻聽一人遲疑的道:“教中死了這麼多人,而且有教主貼身侍女,這事是不是還是讓教主知道一下比較好。”說話之人,正是教中護教長老之一,名叫唐術全,因曾割指向教主明誌,隻盛下九根手指,教中之人皆尊稱唐九指。
盛長袖一拂,反手負於身後,傲然道:“唐長老要是不怕驚擾教主,盡管去請示教主。我等在此等候就是。”
護教長老中的另一個長老重重吭一聲,極是不滿:“祭司大人自從來了本教之後,事事都橫加插手。我們明白的,都知道教主事務繁忙,不明白的,還以為祭司把教主軟禁了呢。”他名叫陳本友,跟唐九指並列護教長老,自是要維護同伴,是以出聲指責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