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原來是女的(2 / 2)

那女子笑道:“你不用害怕,我是流雲的阿姨,他們都叫我馮姨,你也可以叫我馮姨。”

馮姨詳細詳細的過問了認識的過程,從最初是哪兒認識的,怎麼中毒的,問得仔仔細細,一個細節都沒放過。小叫花子見她和和氣氣的跟自己說話,也沒那麼緊張了,將一路上的過程說得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馮姨看著他全身瘦骨嶙峋,風一吹就要倒的樣子,一張小臉黝黑,眼皮上額頭上的青痕都還沒消散,幾個手指都長滿凍瘡,也知他跟著流雲,這段時間吃了不少苦頭,吩咐下人去集市上給小叫花子添置些新衣服,道:“一路上要你扮個小廝,倒有些為難你。”

小叫花有些委屈:“不是我想扮啊,流雲大哥給我買的也是小子的衣服,後來沒了,在那個縣太爺那兒,他也沒有合適的衣服,隻好給了我這身小廝的衣服。”一個叫花子,能有人賞衣服抵風禦寒,已很感激,哪還顧得上挑剔。小叫花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估計他讓我打扮成男孩子,一路上好避開他那些仇人的追殺。”

馮姨看著小叫花子,欲言又止,聽他的口氣,他是個女孩子,隻是看他的行為舉止,就一地地道道的小子,哪有半分女孩子的嬌羞怯懦。

其實這也不能怨小叫花子,從小當叫花子慣了,也沒人跟他灌輸這些,很多時候自己都模糊了自己的性別。

馮姨對小叫花子倒照顧得很周到,平日裏和和氣氣,說話都是笑眯眯的,,除了不讓她隨意外出,其它的,倒象對客人一樣接待。除了有單獨的房間,飲食也極為精細,吃的喝的用的,都是她親自照顧,小叫花子小小年紀本也沒啥心事,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過得了日子,居然也長得白了些,胖了些,腿上的傷也全好了,臉上身上的青紫消退,穿上馮姨給買的漂亮衣服,倒也有些女孩子模樣。

隻是流雲一直沒見到他,問府上的人,都說流雲在療傷,還沒恢複,不能出來見客。

轉眼三個月過去,馮姨去到小叫花子的客房裏叫他:“小姑娘,來,流雲醒了,準備見你呢。”這陣子,小叫花子沒事都過問流雲的情況,再不見見,估計要抓狂。

馮姨撿了粉紅的對襟春裝給她穿上,頭上梳了兩個髻,左右各拿一根紅鍛帶綰了,菱花鏡中的小人兒眉眼如畫,倒有些粉妝玉琢的感覺。

流雲體內的毒已經徹底清除,隻是那亂竄的真氣,卻非外力所能及,隻能每日裏修煉,慢慢恢複。這陣子的閉關驅毒,人清減了些,眼神更顯得更為深邃。

小叫花子興衝衝的跑了過去,見流雲正坐在大廳裏,臉上已不再似往日那樣一片黑色,想是病已全好,激動得一把抱住他的胳膊。

那知流雲有些詫異看看她:“小姑娘,你叫什麼名?是來我們府上走親戚的?”

小叫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見他神情並非開玩笑,心裏暗自尋思,莫非流雲中毒這幾個月,把腦子毒壞了,連她也不認識?

見流雲還是識不得她的樣子,小叫花隻得訕訕的放開了手,疑惑的看著身後的馮姨,向她求援。

馮姨也有些詫異,上前小聲的反問道:“這不是送你回來的那個小叫花嘛?”

“啊?”這下吃驚的輪到流雲了,剛喝在嘴裏的茶一口噴了出來:“不是一個小子嘛,啥時候成了小姑娘?”

小叫花可憐兮兮的絞著手指,極是委屈的道:“人家本來就是個小姑娘。”

流雲聽她的語音語氣,自是跟他患難與共的小叫花,其實以他的精明,早就應該瞧出小叫花子是女孩子。隻是那日初見時,小叫花已被人打得麵目不分,模糊了他的性別,後來兩人疲於奔命,流雲的心思與精力一部分放在防範敵人上,另一部分精力又得壓製體內蔓延的毒氣和亂竄的真氣,而小叫花臉上是舊疤沒好,又添新疤,倒沒有好模好樣的時候。所以流雲沒注意身邊一直照顧他的小叫花子,竟是個小姑娘。

不過想想也不意外,如非女孩子,又哪能這麼細致體貼的一路照顧過來。

馮姨輕輕的笑了,道:“當初你哪裏象個女孩子。”

流雲也笑了起來,拉住小叫花子看了又看,已不再是初見時那皮包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