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雙魚剛落地沒多久,陡然覺出身邊多出來的幾隻氣息。
她目光黯了黯,身形卻是一絲未緩,步速飛快的向前騰躍飛奔。
寒雙魚有些悔恨,早知有人半路截她,她就不會讓雲塵引開那幫人。不過現今說什麼都晚了,寒雙魚此時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那便是“跑”。
跑的越快越好。
她的藥力未散,且還好說;若是提前散了,或是散時她還未將那幫人打趴下,如此一來她隻能束手就擒。
這幫人來者不善。
她可不想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但事實總會往最壞的方向發展。
寒雙魚腳步剛起,身子不過掠出十丈,前方的路便被人擋了。
寒雙魚瞧著這月下欣長的身影,強勢霸道的氣質,便猜出這人便是齊北莫。
點背背到一處,也是沒誰了。
寒雙魚在心底默默罵了天,麵上確實一派氣定神閑,悠悠道:“四皇子這麼晚可是出來賞月?”
齊北莫扯了扯袖口,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肅殺之意,“你倒是命長!”
寒雙魚笑著打哈哈,“我一向有九條命!”
齊北莫雙眼一眯,透出危險的寒光,忽厲喝道:“殺!”
齊北莫這聲厲喝穿透力強悍,將立著的寒雙魚喝的身子一顫,而後寒雙魚未等那幫人貼近淩空一旋,便掠上幾丈高的牆壁,向前跑了幾步,衝著追上來的另一撥黑衣人挑了挑嘴角。
而後,她便在當處停了下來,兩幫人皆從寒雙魚的左右兩側追了上來。寒雙魚嘴角又一挑,瞧著近在咫尺的右側刀子和左側劍,身子猛地一沉,便從屋簷滑了下來,而這刀子和劍則是落在了兩方人的身上。
如此,兩方皆將對方瞧做是寒雙魚方的人,對視一眼,雙雙打鬥了起來。
齊北莫此時立在巷中,瞧著一時也分不開的手下,目光一沉,喝道:“退下!”
齊北莫手下一聽立馬退出纏鬥,而葉戎一方的黑衣人亦明白兩方的目的相同。
不過此時,寒雙魚的身影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齊北莫冷冷掃了這一幫人一眼,身子一動,原本立在巷中的人影倏忽消失,似乎從未出現過一番。速度之快,讓人驚歎。
此時已過了半個時辰。
寒雙魚知曉齊北莫定會追上來,但她內心深處並無畏懼。
無所怕,無所畏。
寒雙魚從來是個不放棄的人,但她同樣也想的開,自己處於何種境地,她都能接受;自己最終得到何種結果,她也不怨懟。
雲塵不給她完完整整的解藥,不過是怕她反悔。
他不過是站在自己立場上考慮,而未站在寒雙魚的立場上考慮而已。寒雙魚也不會站在雲塵的立場上考慮,所以她不怨他。
寒雙魚雖然不想死,但是若天要她活不得,她也無可奈何。
但若有一線生機,她便不會放棄。
齊北莫雖表麵上誓要殺她泄憤,但若她能解了靈兒的毒,證明自己清白,他也並非不會考慮。
寒雙魚如是想著,便如是做了。
她已停在月下,坐在這白帝城中最高的北望樓頂上,蕩著腿等著齊北莫。
齊北莫一身肅殺之氣,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追到寒雙魚的所在,他立在簷脊之上,如一個九天殺神般冷冷看著寒雙魚。
寒雙魚敲著跑了許久有些酸痛的腿,幽幽望著北麵白帝皇城道:“這月光可真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