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如獲至寶,小心翼翼道:“玉兒~”
寒雙魚的耳朵沒聾,她清清楚楚聽見那人喚的是玉兒,餘音繞梁,肝腸寸斷,仿佛一個癡情至深的人瞧見自己的傾心的戀人般。
可是寒雙魚的牙齒卻在打顫,她的身子也越來越僵硬,目光所及之處,盡是一片血紅,她冷冷道:“雙魚竟沒想到葉將軍這人未老,眼先花?!”
葉戎如風中枯枝的身子一抖,而後他看也未看寒雙魚一眼便猛的拂袖而去。
待葉戎走出了庭院,寒雙魚才摸了摸自己的臉皮,目光透著冷冷的寒意和一股子嗜殺的味道。
第七日,寒雙魚身上的硬痂已全部脫落,但她的身子仍舊如一汪春水那般癱軟,她內力絲毫使不得。但她卻一絲一毫也不急,竟還如昨日那般立在窗前,瞧著院中的梅樹。
她一直瞧到夜色昏暗才褪了外衫,平躺在床上休息。
服侍她的侍女也已退下,她也已經慢慢沉入睡眠。
窗外的風乍起,寒雙魚似是能覺出那並不粗壯的梅樹在風中瑟瑟抖著,仿佛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
寒雙魚還未熟睡,她的心並不安定。
風猛烈的撞著門窗,猛然間,門忽被撞開。寒雙魚從床上驚醒,她跪坐在床上,直立著上身不動。
在幾丈之外,立著一人,寒雙魚看不清他的樣貌,卻微微嗅到了那股清冽的青梅茶香。
寒雙魚微動,那人卻動了,他忽然衝了過來,將麵前擋路的青紗帳撕裂,他的聲音也帶了些撕裂的痛意,他道:“玉兒,這些年為何,你為何連我的夢裏都不出現!”
寒雙魚無言。
葉戎猛地往前跨了一步,跨到寒雙魚的床前,他一雙手緊緊攥住寒雙魚的肩膀,目中極盡癡狂之色,“你戀著他!我戀著你!可他死了,為何你還戀著他!”
寒雙魚一雙手指已近透明,她仍舊一言不發。
她身上癱軟無力,本就動不得。此時,她就似個破布娃娃般,任人宰割。
她嗅到葉戎身上濃鬱的酒氣,這並不是好事。
葉戎在黑暗中盯著寒雙魚的雙目,仿佛在看她,又仿佛透過她在看別人。
末了,葉戎哈哈笑道:“玉兒,今後你便隻能是我的,你隻能是我的!”
寒雙魚聽的出來一個男人話中的意味,雖說此時眼前是個足夠做她父親的人。事實上,他差點成了她父親。
葉戎猛地將寒雙魚一推,便推到了榻上,寒雙魚並不想坐以待斃,她側過身來想從葉戎的身側滑出去,卻被葉戎洞悉一把撈了過來。葉戎的聲音略帶瘋狂,占有,他的聲音很好聽,是那種帶些滄桑的成熟,但聽在寒雙魚耳中卻是道道噬人令。
他道:“玉兒,你便是鬼,我也要你做一次我的人!”
葉戎猛地欺上身來一隻手探到寒雙魚的腰間,將她的外衫“嘶”的一聲撕裂,露出內裏一層白色的褻衣。寒雙魚身子奮力往前一撞,便將葉戎撞到地上,她掙紮著爬起,想向外跑去,誰料跑到半路卻被葉戎截住去路。葉戎猛地揪住她的衣擺,將她絆倒在地,寒雙魚還未反應過來,伴著一聲裂帛的聲音,她的胸口一涼,便露出那傷疤交錯的肩頭。
此刻,葉戎癡狂的雙目一緊,抬眼望了望身下的人,還未細細看清,便被寒雙魚奮力一擊,擊的頭昏眼花。
寒雙魚趁此連忙爬去,想要探手去夠桌上的茶杯。手指剛探上茶杯的杯沿,身子猛地往下一沉,便又摔到地上,繼而是葉戎絲毫不見理智的雙目,他狂笑著將寒雙魚壓到身下,一隻手將寒雙魚的雙臂固到頭頂,另一隻手正準備遊走著。
此時,寒雙魚才覺到真真正正的恐懼,她如一隻被困的野獸般厲喝道:“影子~”
葉戎隨之一峙,不過片刻,他的神色便又恢複,一隻手剛要探進寒雙魚的褻衣,身子猛然一轉,便被拋出幾丈之外,摔落在木柱之上。
寒雙魚無力的看了眼將她抱起的影子,閉上雙目,聲音生澀道:“如此,我們便兩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