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患得患失(1 / 2)

落水抬了眼皮瞧了眼無所謂的寒雙魚,又看了看她合著白色藥粉血手,他沉著臉大步上前,“撕拉”一聲,毫無表情將自己褐色裏衫撕下一片,半跪在寒雙魚麵前邊給她包紮邊道:“你這般惹怒成煉,又挑釁與我,意欲何為?”

寒雙魚覺出手上絲絲拉拉傳來的痛感,麵無表情的望著眾蚊蟲爭相撲花燈內的燭火道:“我要出穀!”

落水此時已為寒雙魚包紮完好,他冷著臉道:“為何?”

寒雙魚看了看落水最後紮成的完美蝴蝶結,突覺有趣,麵上含著笑道:“不為何?”

落水斜了一眼寒雙魚,冷哼道:“莫不是為了蕭衍?!”

“你既已知曉,何必再問!”

“你可知曉他是誰的兒子!”

寒雙魚又將自己的手在燈下細細翻來覆去的看了兩遍,道:“蕭弘。”

落水瞧著寒雙魚如此漫不經心,臉色又冷了冷道:“我聽說你記憶已然恢複,你應該知道我們同蕭衍是處於對立麵。”

寒雙魚聽到此處,突立起身子,右手撣了撣左腕袖口的浮灰,淡淡道:“如此,我便應該同他勢不兩立,你死我活嗎?且不說此事是否真有蕭弘插了一手,就算是他插了,與蕭衍又何幹?”

寒雙魚這番話卻是將落水說愣了,他怔了半晌,才回過神來,隻覺寒雙魚強詞奪理,巧言令色。他不悅的皺了皺眉,道:“就算他無辜又如何?父債子償的道理你可懂?”

寒雙魚瞥了落水一眼,道:“如此,你們便是要他償了?”

韓繼並沒有這番意思,即使有也不該從落水口中說出來。若是他說了,著實是像挑撥兩人關係,落水知不可為,便閉嘴不語。

寒雙魚收回目光,邁著步子便向穀內走去,邊走邊道:“落水,你若是真為黑月穀著想,為韓叔著想,便將這穀內二心之人肅肅幹淨。”

說罷,寒雙魚便隱沒在濃鬱的暮色之中。

落水知曉,寒雙魚這便是出了穀。

他也知曉,她還會回來。

背後諸多辛密她並不知曉,這白帝的人與情,她終究要斷一斷,如此才算了結,他才會承認她為少主。他本欲阻攔,但韓叔卻早已料到,甚至連著寒雙魚並不會見他也料想清楚。

寒雙魚這一番折騰,確實沒見韓繼。

一則因著寒雙魚此時內心不定,不知前路如何,所以不知如何麵對韓繼。二則寒雙魚此刻並不想呆在黑月穀中,但她若見了,無論韓叔提出何等條件,她都會應下,所以她不見。

寒雙魚也知曉韓繼定會任由自己出穀。

她需要時日來緩衝發生的這些事,還有就是她在外麵的事自是要一一解決。

所以,此刻她正快馬加鞭趕往白帝。

斷的安全她不會擔憂,易風雖混,背後捅她一刀,但看在他曾和斷有著革命友誼的份上自是不會置他與不顧。她現在擔心的是蕭衍,自她離開卞城後,她便再也沒見過他。近期的江湖不安定,朝堂也不安定,蕭禛虎視眈眈,黑月穀又這般敵視,她很擔心,很擔心。

黑月穀隱與黑月涯下,距白帝五百多裏,寒雙魚心急如焚,日夜兼程才在第六日清晨臨白帝城下。

白帝的清晨有些濕潤,地麵浮起了一層淡淡的薄霧,漆紅的硬鐵城門之上生了些許綠色的銅鏽,城門下是來往吆喝的趕早集的百姓。

寒雙魚騎在高頭大馬之上,立在距城門十丈外的竹林旁,平日裏飄逸的長發和素淨的青衫已然不成樣子,臉上皮膚曬得有些黑,雙手手心和腿側都磨出鮮血,那日被落水包紮的褐步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而是泛著白,但當她瞧見這白帝城門時,臉上的疲憊一掃而光,嘴角一咧,與這初晨下格外的動人。

寒雙魚不敢耽擱,翻身下馬,而後牽著馬便向城門走去。

她邊走邊豎著耳朵聽近日白帝內發生的大事,這城門市集之處,自是消息傳播之處。

一賣菜的阿婆邊將手中青菜遞給大叔邊道:“劉老頭,最近你可聽說城東那家員外生了個兒子?不過這兒子卻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