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落荒而逃(2 / 2)

寒雙魚頗為驚異,便又問一遍道:“這當真是我父親建造的?”

“確實!寒將通天徹地,日星象緯,布陣行兵,無一不精。”

韓良說著話時,眼中閃爍著崇敬的光芒。寒雙魚頗覺這目光有些刺眼,她微微垂下眼皮,循著韓良之前的步子規律往前走著。

父親的生,父親的死,都與他的榮耀有關。他若是個平凡的人,如今她與母親父親便能相安和樂,但恰巧是這些他人引以為傲,崇敬向往的榮耀和能力給他們帶來了滅門之災,所以她並不想知曉當初的父親有多少的人人稱頌的雄偉事跡。

若是可以她寧願他是一介布衣,事實上她又比任何人都清楚,父親何嚐不想做一介布衣。他們甚至連今後隱居之所都選好了,最後卻敗給了一場早已預備好的詭謀。

這世間有人便是如此,從一出生便注定了今後的不平凡,無論他的生涯如何走,他終究會走上命定的軌道。

寒戰便是如此。

若是他很狠心處事,如今的一切便不會如此。他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因著情意。

因情而生,因義而死。

寒戰便是這樣一個人。

往日幼時寒雙魚看不清楚的,如今卻能一一品味出來。

寒戰隻當自己無甚野心,但卻不清楚別人忌憚的從來不是你的野心,而是難測的人心。

寒雙魚摸了摸心口,突想起蕭衍來了。

不知他是否知曉自己的身份,若是知曉,他該當如何?若是不知,那她該當如何?

依照常理,若是沒有後續寒戰叛國一事,寒雙魚或許會相信蕭弘並不知曉此次慘案。但,寒戰判了國,此事便要細細揪揪其中深藏的暗箭。

寒雙魚一邊百般計算一邊腳步飛速的往前走著,不幾時便走到韓良麵前,但她仍不可覺,隻循著自己心中的感覺往前走著,仿佛演練了百遍似的。

韓良看著寒雙魚竟不用她帶路便能循著這七環陣的各個位點往前走去,倍感詫異。她沉思了半響,而後似想明白什麼般抬了頭又瞧了瞧寒雙魚遠去的身影,眸中已不能平靜。

待寒雙魚走出七環陣,她才猛地覺出自己身側少了一人,她回身後看,瞧著韓良一步一步從梅林中走了出來自己也倍感詫異。

寒雙魚還未來得及細想,便聽到一沉穩好聽的男聲,“屬下恭迎少主!”

繼而是一陣震耳欲聾的齊聲,“屬下恭迎少主!”

寒雙魚這才回身瞧了眼這黑月穀前的景象,一眾的青衣,皆都單膝跪地,麵容誠懇。而這眾青衣前則立著兩位褐衫和黑衣。黑衣麵色冷峻,神色狠厲。褐衫的則長身玉立,麵色沉穩,不動神色。

寒雙魚瞧了眼,略略壓了壓聲音,對著眾位青衣道:“各位不必多禮。”

說完之後,寒雙魚便從兩人身側錯身而過,越過眾人走入穀中。

進來之後,寒雙魚才發覺自己對這黑月穀一點都不熟悉,左走不是,右走也不是,立在當處尷尬的很。

這當,寒雙魚便又聽到剛剛那個男子的聲音,沉穩如山,卻令寒雙魚有些討厭。

隻聽他緩緩道:“少主這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