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雙魚回了驛站後,便潛入房內休息。明日便要啟程,自是要好好休養生息。
翌日,寒雙魚睡到日上三竿才慢騰騰的起床。林甫已在門外等候多時,自是憋了一肚子的氣。
寒雙魚很疑惑,林甫明明受了重傷,卻一直一副精力十足的模樣。關鍵是動不動就冒火,著實讓人受不了。
寒雙魚洗了把臉,喝了口小二剛剛送上的稀粥,一品便覺出這米中帶了泥沙。她雙眉一擰,剛想吐出來,便想起今日啟程定要風餐露宿,便忍著咽了下去。
林甫則坐在她房內桌前,冒著火氣的看著她。
待寒雙魚將整碗粥喝完,才問到眼前人:“何事?”
林甫皮笑肉不笑道:“你可知裴容遠被劫一事?”
寒雙魚詫異的很到位,驚道:“何時的事?”
林甫有一下沒一下的勾著他紫色的劍穗,瞥了寒雙魚一眼道:“一日前。”
寒雙魚仍不動聲色,“陛下打算如何?”
林甫道:“自是派人去救。”
寒雙魚讚同道:“裴大人出事了,陛下派人救也是正常的。”
林甫又問:“你不想知道派誰去?”
寒雙魚從善如流道:“派誰?”
林甫又瞥了一眼寒雙魚道:“我”
寒雙魚點點頭,道:“如此最好。”
林甫聽了寒雙魚的回答一言不發,隻是斜眼看著她。寒雙魚自是裝作沒看到林甫目光似的直挺挺坐著,手指骨節有一下沒一下的扣著桌子。
林甫看了寒雙魚半響,突立起來俯視著寒雙魚嗤道:“寒雙魚,我最是討厭你這幅惺惺作態的模樣。你明明備好了去救裴容遠,如今卻來做出漠不關心的樣子,真是令人厭惡。”
寒雙魚不以為然的回道:“林甫,莫將他人說的這般不堪。你一早來尋我,不過是來探我的口風。而若我想去,你便趁機讓我有求於你,而你則可以順階而下。如此既足了你想見我求於你的心思,又全了你不想涉險救裴容遠的心願。”
林甫理所當然道:“是又如何?你不應該求我嗎?”
寒雙魚輕笑一聲,似覺得林甫的話極為可笑道:“林甫,我們兩個不過各取所需,我為何要求你?”
“因此事對你更加重要!”
寒雙魚一字一頓道:“我救裴容遠不過是為了朋友的情義,同你一般!”
林甫勾著紫穗的手指一頓,譏道:“寒雙魚,你不過是個冷心冷性的人,何必將自己說的多麼高尚!”
“林甫,你不過是個懷著自己謀劃的人,何必將自己摘得這般幹淨!”
兩人各立在桌子的兩側對視著,過了半響,林甫長袖一甩,冷哼一聲離了寒雙魚房內。
寒雙魚則似疲累極了般的慢慢坐下,一手撫額長歎。
這幫人精,個個不消停。
林甫還好,情緒外露。而張予卻是萬事不動聲色,之前寒雙魚不過是憑著暗衛報的情況略略推測,便想詐他一詐,沒想到真讓她猜中了。
她了解蕭衍,蕭衍不喜她同裴容遠太近,所以這次救援不可能派她。但張予卻篤定蕭衍讓她去,所以張予定有自己的打算。
而這打算便是苦肉計,想換得妻子回心轉意。
那個良兒既能救他一次,想來也會救第二次。
不過張予既然決定做了,還不想擔著蕭衍的怒火,竟想將她推出來,這事做得太不地道了。所以她自是不能讓他太舒服,想吃苦頭,自是要多吃點苦頭才更真實。
而林甫,他的謀劃是什麼她不清楚,但想來不會影響她的計劃。林甫與她,莫名的不爽,這個中因由她也不解。不過她也理解,這世上總會有幾個人看你不爽,何必去執著個中緣由。
如今,她的任務便是尋些暗衛趕緊出發。此地離平州還有些距離,若是趕路一日可到,但是如何進入那山匪窩才是問題。
寒雙魚想了想,覺得在此空想太不實際,應該實地調查,所以她帶了十個暗衛便整裝出發了。
過了一日,寒雙魚便同暗衛們潛入平州。幾人略作裝扮,搖身一變便成了從皇城白帝來邊境做生意的商隊。
幾人熟練此事,自是不曾被懷疑。
寒雙魚帶著暗衛入駐一座客棧,打算先將此地的山匪流竄的地點和性子摸透再做打算。
不過她這還未行動,那幫山匪便在平州發布了“五日後山匪頭子的妹子要大婚”的消息。
寒雙魚早料到會是如此,但也沒想到會在五日後。她原定想的是後日!
想來裴容遠那般聰慧,定是為他們拖延時間。
不過她倒是好奇那位山匪的女兒,若是顏玉佳人,她自是不介意為裴容遠謀個姻緣。不過這些自要裴容遠自己樂意才是,這妄點鴛鴦譜的習慣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