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我覺得我跟景文哥現在的狀態也挺好的,在一起很舒服,日子過得也挺快樂,哪一天他要真覺得對這種日子沒感覺了,或找到他真正所愛的人了,那我們就和平分手唄,起碼在一起時也不糟心,省的吵吵鬧鬧的,把好心情都吵壞了。”
她爸爸媽媽當年也很恩愛的,最後還不是因為第三者插足分了手,人的心是無法猜測的,上一秒還可以對著你說著各種情話,一輩子不離開,下一秒卻可能已經上了別人的床,男人女人都一樣,隻是看能不能堅守住原則而已,人永遠不會真的愛一個人愛一輩子的。
那時候家裏天天吵得像是炸開了鍋,她躲在門後麵,看著爸爸歇斯底裏的摔東西發脾氣,媽媽蓬頭散發的吵著要離婚,說到底,不過就是個小三而已,有什麼好吵的,和平分開就好了,總歸人這一輩子就幾十年,也不是誰離開誰就不能過了,為什麼一定要吵得天翻地覆家無寧日的呢?
他對她好時,她便加倍對他好,他想要離開時,她便放他離開,這樣回憶起來時也算是和和樂樂的,是安靜的,不會有那麼多的爭吵與傷心。
倪明月對她這套說辭目瞪口呆,“你,你這種想法我也是醉了,你到底把景文當什麼?搭夥過日子的?你有沒有把他當成你老公?”
於小瑜歎了口氣,怎麼就跟倪明月無法溝通呢?她覺得她這種想法沒錯呀,為什麼要把自己明明可以快樂的時間浪費在一件令人厭惡的事情上呢。
“姐夫,你怎麼站在這裏不進去呢?小瑜姐在裏麵呢。”葉子從後廚端著一份點心出來正好看到景文站在門口,臉色僵硬,仿佛散發著一股冷氣,葉子不由瑟縮了一下,這真是快冬天了,衣服應該穿厚一點兒了。
聽到葉子的聲音,倪明月驚了一下,偏頭,嘴角扯了幾下,“景,景文,你怎麼來了?”
於小瑜也回頭,看到景文,忙站起來迎過去,笑,“景文哥?你不是正在上班嗎?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
倪明月閉了閉眼睛,暗腹,於小瑜,你是不是傻?
景文站在那裏,垂在身側的手攥緊又鬆開,好不容易將心口那團憋悶壓下去,“沒什麼,剛剛接到通知,我要去外市出一趟差,過來跟你說一下,下午就走,你跟於承樂在家把門窗關好,晚上下班早點兒回家。”
“去外市啊?”於小瑜心裏頓覺不舍,“去幾天呀?什麼時候回來?”
“少則半個月,多則二十多天,現在還定不下來。”
“奧,那你好好照顧自己,別隻顧著工作不吃東西,我跟你回去給你收拾一下東西吧?”於小瑜說著就要往外走,被景文扯住手腕,淡淡道,“不用了,沒什麼好收拾的,我自己來就行,你先忙吧,我走了。”
眼見著景文就那樣走了,於小瑜苦惱的皺眉,“小月,你覺不覺得景文哥像是有些生氣了?”
倪明月嗬嗬冷笑,“他不生氣才怪了呢,行了,你自己琢磨吧,你都二十八了,對感情還像十八似的,一竅不通,真不知道你這些年怎麼過來的。”
不過說歸說,倪明月還是理解她的,於小瑜的父母對她的傷害太大了,她和於小瑜從小學時便在一個班,一直到了高中畢業考上了不同的大學才分開,小時候於小瑜就是一個安安靜靜的小姑娘,自己一個人坐在那裏,也不跟旁人說話,她們倆之所以能成為好朋友,就是因為那些孩子欺負她,說她是沒爸沒媽的野孩子,倪明月把人揍了一頓,兩人自此結下了革命般的友情,一晃眼這都快要二十年了。
倪明月從來沒見過於小瑜的爸爸媽媽,隻見過於小瑜的姥姥姥爺,後來於小瑜的姥爺去世了,就剩下姥姥一個人帶著她,小時候不懂事兒,總是在於小瑜麵前跟她分享自己的爸爸媽媽又給她買什麼玩具,買什麼新衣服了,帶她到哪裏去玩兒了,漸漸長大了,發現每次一提家裏的事兒,於小瑜便沉默著,眼神黯淡,她雖然不懂她的那種感覺,卻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在她麵前提自己爸爸媽媽的事情,後來自己也就不提了。
於小瑜雖然看起來很開朗,挺溫和善良的一姑娘,但是就是太淡然了,沒什麼得失心,給她她就要,不給她她絕不會主動去要,即便羨慕從來也是隱忍著。
她倔強的壓抑著自己對親情的需求,對愛情的需求,她不是傻,隻是看淡了所有,不想去強求,怕強求了,到頭來一切都還是空。
倪明月歎了口氣,柔柔她的頭發,“行了,我先走了,我去看看向奕航那傻子去,他應該沒你看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