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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班, 景文換完製服出來後與從值班室出來的向奕航碰了個正著, 他端了個臉盆, 正往洗手間去, 兩人四目相對, 短暫的視線接觸後, 景文抬步就走, 越過向奕航時連個眼角都沒給他。

向奕航氣呼呼的吐了一口氣,拿起盆中的牙膏對著他的後背扔了過去,“靠, 應該是我生氣吧,你拽個大爺呀拽。”

景文停下腳步,回身, 平靜無波的看著他, “那你想怎樣?”

向奕航看他拽的二五八萬的樣子就來氣,將盆子往路過的林蕭手裏一塞, 朝景文挑挑下巴, “走, 打一架去。”

景文二話不說, 跟著他就往訓練基地的方向走。

林蕭看看這個, 看看那個, 這是約架呀?百年不見的事兒啊,他師父要與向隊決鬥,林蕭一溜煙的跑到刑警隊, 轉眼間訓練基地內呼啦啦的圍了一圈的吃瓜群眾。

景文脫了製服的外套扔給林蕭, 將袖子挽了起來,向奕航看他這架勢,靠了一聲,裝的跟武聖似的。

向奕航是刑警出身,景文不過是個法醫,格鬥方麵自然是不如向奕航的,但向奕航雖然看起來挺狠,但沒用什麼技巧,全是蠻力,景文也不是個吃素的,躲閃靈活,還時不時的給向奕航來個偷襲,兩人跟小孩滾泥團似的,在訓練場上滾作一團。

周圍人本來以為可以看到一出精彩的打鬥,最後成了兩人毫無技巧的摔跤,不由一片噓聲。

林蕭趴在欄杆上,恨鐵不成鋼,“師父啊師父,你倒是給我們法醫長長臉呀!”

兩人毫無章法的打了半天,打累了,躺在墊子上喘粗氣,周圍人見沒什麼熱鬧,都散了,走之前還不忘打擊林蕭,“我們向隊讓著景科呢,向隊要是真用了全力,景科那書生還不散架子了。”

林蕭呲牙,“滾滾,我拿解剖刀捅你們啊...”

兩人躺在地上,誰也沒有說話,有些空曠的訓練場內喘息聲漸漸小了下來,直至無聲,向奕航呸了一聲,“你倒是毫不手軟,一點兒放水的意思都沒有。”

“沒做虧心事兒,為什麼要放水。”景文翻身從地上跳起來,鬆了鬆領口,轉身往外走。

“你丫就不能說句安慰我的話呀。”向奕航對著他的背影吼。

景文從林蕭手裏接過製服外套,一邊穿一邊回頭看他,語氣淡淡,“你不需要安慰,有什麼好安慰的,安慰你離開了一個不適合你的女人嗎?”

“靠,這話說的真他媽陰損。”向奕航躺在那裏,睜著眼睛愣神。

景文走了幾步,又停了一下,“晚上去喝酒吧。”

“不去,不想看到你。”向奕航翻白眼。

“晚上七點,老地方,愛來不來。”

*

倪明月是聽彤彤通風報信才知道的周六那天發生的事情,所以一大早就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拉著於小瑜就要去找梁靜,“走,我替你出氣去。”

於小瑜被她扯著往外走,一頭霧水,“幹嘛呀,出什麼氣?”

倪明月用力敲她腦袋,“你腦子裏都是坑是不是?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還這麼鎮定?”

於小瑜摸著頭,反應過來倪明月說的是什麼,“哎呀,都是誤會,你這麼大反應做什麼?”

“我這麼大反應?於小瑜,小三都跑到你麵前耀武揚威了,你竟然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之前天天跟她逛街吃飯的,你想想不覺得惡心嗎?”倪明月看怪物一樣看著於小瑜,“你到底有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於小瑜將她拉到沙發上坐下,給她衝了一杯咖啡,哄著她,“行了,你這麼激動幹什麼,你知道事情的經過了嗎?”

倪明月瞪她,“當然知道,彤彤說的很清楚,她不是個添油加醋的人,所以事情的前後經過我很明白,彤彤就是看你太窩囊了,才告訴我讓我給你出氣的。”

倪明月不等於小瑜說話,接著道,“這梁靜就是不要臉,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明明知道景文已經結婚了,還硬往上貼,你知不知道男人這種生物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沒有幾個男人是女人白貼上來還能做柳下惠的,你到底知不知道?有沒有用腦子想啊?”

於小瑜見她義憤填膺的,仿佛被人追的不是景文,而是她家井銘似的,不由失笑,“行了,你消消氣,不是有句俗話說叫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嘛,他要真出軌我也沒辦法呀,這種事兒又不是我能管得了的。”

倪明月見她一片雲淡風輕的模樣,震驚的眼睛都睜大了,“於小瑜,你是不是個奇葩?景文是你老公,你怎麼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啊?”

於小瑜用勺子攪拌著咖啡,“你的意思我都懂,可是這種事情是要兩個人你情我願的,她自己剃頭挑子一頭熱,景文哥又不喜歡她,我為什麼要花那麼多心思去猜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