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佝僂著背的僧人正用掃把,打掃著鍾樓的地麵。
這個或許就是那個僧人所說的專門負責打掃鍾樓的人。他每天都要在鍾樓上上下下,肯定對鍾樓的事情略知一二。興許哪天在鍾樓上看到一些什麼,也說不定。
於是,纖羽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問道。
"請問,你可是負責打掃鍾樓的僧人?"
可那僧人似乎沒聽到一般,頭也不回的在那裏專心掃地。
咦,這人好生奇怪!問他話也不回。
拍一拍那僧人的肩,那人扭過頭來,倒把孟纖羽給嚇了一跳。
這個長得麵相極其恐怖。口耳歪斜,兩隻眼睛還不對稱,一隻大一隻小。長得略大的眼睛還通紅通紅的,時不時的滴著淚水。若是晚上見著這人,還以為是鬼呢。
哎呀,這人......應該是被火燒傷的吧!果真是嚇人呀!
可孟纖羽天生的心地善良,自己剛才想說的話一句也沒說出來,盡數吐回了肚中。
烈九焰顯出身形,站在一旁,微微一皺眉,似乎從那人的身上嗅出了一種不可言狀的東西。
"丫頭,那人身上有問題!"
是嗎?看他衣衫襤裎,麵色黑黃,雖然相貌醜陋,倒不像是什麼大凶大惡之人呀!
“這人有什麼問題?”孟纖羽問道。
“現在,還不好說!”
烈九焰微微蹙眉。這人雖然身上沒有什麼血腥之味,但淡淡悠悠飄著的那股味道卻似曾相似。可貌貌然又說不上什麼古怪。
孟纖羽正要上去再問那樣貌醜陋的僧人問題,空圓大師卻不知從哪裏走了出來。
“請問施主,來這裏作甚?”彬彬有禮,倒不像是個僧人,更勝一位溫溫爾雅的儒生。
“主持,我來查找關於丟童案的線索。正巧走到這裏,想上去查看一下。”
“哦,這裏乃是我寺禁地。除我之外,其他人都不得而入。”
“不是吧。這鍾樓不是每天要敲鍾嗎,怎麼會成了禁地?”纖羽不解的問。
“正是。那鍾樓前些年曾經著過火,當年曾懷疑是有人故意為之。從此鍾樓上鎖,不輕易讓人上去。貧僧隻派了一名俗家弟子打掃、敲鍾,其他人均不得上去。”
“那我可以上去看看嗎?”
“這......貧僧雖然微不足道。可是佛有佛規,寺有寺規。姑娘乃是俗家人,這佛門禁地,還是不入為妙吧!”
“那我可以問那個掃地僧一些問題嗎?”
“這個嘛,姑娘有所不知。那名掃地僧是個聾啞人,我見他可憐,才收留寺中。姑娘的話她都聽不到,又如何能回答姑娘問題呢。”
“有勞主持大人!因幾名孩童的失蹤全發生在寺中或是去寺裏的路上,我可否在寺中留宿幾日,多查探一下?”
空圓麵露難色,”這,恐有不便吧!若施主是男子,此事還好說!可施主是未婚嫁的女子,對施主自己,還是對本寺,傳出去都是不好!還望施主三思。如今天氣漸晚,施主還是早日回家休息吧。此處雖然離繡水鎮有些遠,可山腳下便有旅店。姑娘可在那裏留宿。“
雖然言辭全是拒絕,可聽著這話怎麼聽都舒服。要麼怎麼年紀輕輕,便是得道高僧呢。這話說得就是有水平。
“既然主持大人不方便。纖羽也不再打擾,有勞主持了!”
“阿彌陀佛!施主有禮了!”揮一揮僧袍,又飄飄揚的離去了。
孟纖羽看著有一絲發愣,這空圓主持雖然態度謙和,行為儒雅,可是心裏麵總覺得藏著那麼一點石怪。可卻是說不清。
而在一旁的烈九焰心中卻湧起不快。幽藍的長眸裏竟藏著一絲怒火。
“喂,蠢丫頭!看夠了沒有!從這裏到山下客棧還需要些時辰呢!可別等天黑了才動身,那你被狼叼了,可別找我!”
去,你才被狼叼了呢!你們全家都被狼叼了!孟纖羽心中腹語著,心中怎的不明白,好端端的那個死妖孽又生哪門子的氣!
其實空圓大師說得不全對。佛法寺的山腳下確有旅店不錯。可在另一條路上,半山腰上便有一家客棧。從另一個方向來的香客晚上多半是在那裏休憩。隻是需要多繞過一座桃樹林,便可走到。孟纖羽這一晚到打到那裏過夜。
不一會兒便走到了那桃樹林,再往下不到三裏地便是客棧。而烈九焰偏偏在這個時候,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
“前麵桃樹林裏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