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波瀾(1 / 2)

蘇策絲毫不覺得意外,隻是冷笑一聲便看著荷碧,若此時有人注意他的眼神,便會發現他現在正如同看著一個死人一般。

不管荷碧是無辜還是罪有應得,他都不會容許這麼一個心術不正的丫鬟跟在蘇綰身邊。

荷碧心裏陡然一驚,待看向蘇策的時候又是一副楚楚生憐的模樣。她不信長相清雅非凡的蘇策會是一個濫殺無辜的惡人,況且,就算蘇策想要治她的罪,可旁邊還有蘇老太太跟侯爺在呢,定不會讓他就這樣將自己處置了。

不得不說,蘇綰不在府中這麼多年,蘇老太太管著後院,卻懶怠處理這個宮裏出來的丫頭,公主忙著蘇妍的事兒,早就忘記了還有這麼號人。故將荷碧的心縱得越來越大,越發不知所謂。

屋子裏靜默,靜默。不知何故,竟是沒一個人開口言語。那道士見勢不對,慌忙道:“時至今日,小道哪敢說謊?侯爺跟老太太英明,定要還小道一個清白。”

“清白?”蘇梧冷笑一聲,言語間滿是冷意。“出家之人本應慈悲為懷,與人算命也是趨利避害,你錯就錯在不該貪得無厭橫生枝節陷害於人。似你這等奸詐心腸之人,便是千刀萬剮亦不為過!”

想到蘇綰在外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楚,他的心中便似有一團火在燃燒,偏生這團火不能對著蘇策蘇綰發,此時聽道士如此說,又哪裏忍得下來?

蘇老太太眉頭一皺,阻止道:“好了,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你在這裏吼什麼?便是綰兒受了委屈,咱們以後多補償些也就是了。”

蘇策蹲下身子,與荷碧平視,嘴角勾起一笑,少了平素的冷意,卻多了幾許溫和,讓跪倒在地的荷碧看了,緩緩紅了臉,慌忙垂頭,不敢再與他直視。

蘇策輕輕一笑,話語輕輕柔柔,似溫柔的和風,無半點凜冽之意:“說的也是,你好歹也在深閨後院,又怎麼能與這滿口謊言的江湖術士見麵呢?”

荷碧臉上升起一抹喜色,害羞的抬眸,視線與蘇策對上之後,又立馬別開了。“公子英明。”

蘇策笑得愈發燦爛了:“既然你沒與這個道士見過麵,又何以讓人知曉你的名諱?若是傳將出去,豈不是帶累你家小姐?!”

荷碧一顆心從天上掉到了地下,看著蘇策泛著冷意的眸子,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慌忙磕頭道:“公子言重了,奴婢不過是個粗使丫鬟,平素沒有進過大小姐的房間,又何談帶累大小姐?奴婢平素裏也要出門采買,才不知被誰聽去了。奴婢一向忠心耿耿,從來不敢行那越禮之事,興是有人陷害奴婢,還望公子明察。“

一旁的榮喜是個心直口快的性子,又兼這麼些年沒有大丫鬟管事,隻有這個公主身邊的丫鬟處處指手畫腳,心中早就不爽了,此時看她眼泛春色的模樣,對其的鄙夷更是增加了幾分,當即跪在地上,道:“老太太侯爺公子容稟,荷碧絕對與那道士相識,奴婢當年看到她與那道士在二門院外偷偷摸摸說著什麼,奴婢覺得,荷碧一味否認,定是心中有鬼!”

荷碧身形晃了晃,看著榮喜,哀哀淒淒的道:“我與你往日無怨今日無仇,不過是因為曾是公主身邊的人所以打眼了些,你何苦這般誣陷於我?”

嘖嘖,這話說得,好像是蘇綰故意指使人為難公主身邊的人似的。

蘇綰沒有任何表情,倒是榮喜氣得漲紅了臉:“你自己做下的事情,用得著我來誣陷你麼?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蘇老太太被兩個丫鬟吵得頭疼,忍不住怒道:“既是如此,那你當年為何不說?!”

榮喜悚然一驚,看了看麵色陰沉的蘇策,又看看一臉怒容的蘇老太太,慌忙道:“奴婢不知發生了何事,又如何能說出口?難道竟是要讓人認為奴婢故意針對於她麼?”

蘇策斂眉,語調平淡:“那你今日為何又說了?”

不等榮喜回話,荷碧便已磕頭如搗蒜,口中不住道:“主子明察,奴婢一向循規蹈矩,不過是一時得罪了這個丫頭,便惹來如此禍端,實是奴婢的罪過,若僅是奴婢受罪倒也罷了,隻怕影響老太太侯爺公子的英名啊!”

“若你不認識這道士,又何必非要與他撇除幹係?”蘇策冷笑,“凡事做得太過,便是欲蓋彌彰。你以為自己隱瞞的好,卻不知自己心中有鬼,卻是怎樣都隱藏不住的!”

蘇策最不喜這等不安分守己還反過來威脅主子之人,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誰都得敬著?!

荷碧神色一滯,求情的話卻是說不出來了。榮喜得了機會,磕了個頭道:“此事原是奴婢膽小怕事,隻是今日公子一回府便讓人喚了奴婢姐妹跟荷碧來,又見荷碧明明與道士見過,若無貓膩,定是坦坦蕩蕩的認了,偏生死活不肯承認,心知有異,這才說了出來,奴婢有罪,不敢奢望主子們原諒。”說完,又是咚咚咚的磕頭不歇。

榮樂是榮喜的妹子,今年也不過是十三歲,見姐姐在旁不住的磕頭,心疼得不得了,可看這屋中的氣氛如此嚴肅,她也不敢插話,隻能用擔憂的目光看著榮喜。

蘇策見榮喜已經將話說出來,不必自己多嘴了,便朝道士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