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太夫人瞪大眼,怒斥道,“一個府裏怎麼能沒有女主人呢?朝廷百官以後該怎麼小看你!”
“以後也別和寧遠伯府再來往了,宜妹身子弱,沈府太遠,還是別來的好。”沈欽是徹底鐵了心,他知道太夫人的心思是寧遠伯夫人扇動起來的,沈宜對娘家的指手畫腳早就惹了沈月華的厭煩,他做父親的,能讓她順心些就順心些吧。
平生頭一次違逆太夫人的意思,也是第一次當著太夫人的麵,沈欽拂袖而去。
……
宜婷拉沈天賜去的賭坊是“長興賭坊”,自然是全京城最豪華最有背景的賭坊。據說這裏麵魚龍混雜,幕後老板不僅耳目靈通,還是皇親國戚,一般人都不敢惹。也正是如此,那些狗腿子們才有膽子來沈府要錢。
不過讓沈月華想不通的事,即使沈天賜是被宜婷脅迫著,但憑他們二人的武功,也不至於被二流的打手扣押。
因此,雖然知道在京城裏不會出紕漏,但她還是有些忐忑。
沈月華帶著綠衣和琴妙踏進賭坊的門,忍不住皺皺眉。賭坊裏麵光線昏暗,烏煙瘴氣。但她一出現,歇斯底裏的吼聲戛然而止,原本都快賭紅了眼的賭徒此刻皆目瞪口呆。
長興賭坊何時來過這樣的女子?簡直高貴得仿佛不食人間煙火。
“你是哪家的姑娘?爺有的是銀子!來陪爺喝一杯!”
總有那不長眼的,還張牙舞爪地上前想占沈月華的便宜。
他話音剛落,下巴就被淩厲地卸掉,疼得滿地打滾。動手的人快得仿佛鬼魅,是那個叫致也的少年,剛剛被顧呈瑜安排給沈月華當暗衛。他藏身於暗處,一般人壓根兒看不到。
賭徒們跟見了鬼似的使勁往後縮。
這下沈月華絕世的容顏在他們眼裏,竟立刻變成了嗜血修羅。
賭得昏天黑地,神誌不清,也難怪這幫子敗類會產生這種幻覺。
“給你們的主子說,我來了。”剛才在明堂片刻,沈月華已經想了個通透。若長興賭坊的幕後老板真如傳言那般神通廣大,那他既然膽敢扣住沈天賜,必定另有所圖。
無非是想讓她來,那她便如他所願。
顧呈瑜曾說過,身邊有致也護法,除了許鳴的龍潭虎穴,其他地兒就如入無人之境。
一個瘦骨嶙峋的小廝小跑著過來引路:“主子讓奴才來接您,您請。”
亂糟糟的賭坊背後,果然別有洞天。那小廝先把沈月華引到一處廂房,沈天賜和宜婷以極其不雅的姿勢呼呼大睡,酒氣熏天。
怪不得,原來他們二人大醉酩酊,自然連反抗都反抗不了。
沈月華皺眉道:“我要帶他們走。”
“主子怕郡主和沈大人失了體麵,這才讓他暫住廂房。您想何時帶走沈大人均可,無需經過奴才的同意。”那小廝雖然精瘦,但說話條理分明,不卑不亢,顯然是個人物。
“你的主子是誰?”
小廝神秘地一笑:“主子說,能幫助殿下是主子的榮幸,殿下別忘了就好。”
他居然稱她“殿下”,這長興賭坊真是非同小可,以後不能再小瞧了去。沈月華點頭,淡然道:“這人情我記下了。”她做了個手勢,有三名暗衛出現,輕而易舉地將沈天賜和宜婷扛走。
此時,沈月華還在極力思忖該如何得到更多有關長興賭坊的訊息,沈府卻來了一位急匆匆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