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不透他究竟想做什麼。”沈月華看向顧呈瑜,索性趁機會都問了,“還有大陳的事,子瑾,我從未問過你……陳國你打算如何安置?”
“為何突然說這些?”
沈月華偏過頭,看著車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剛剛重生那年,她心中被滿腔的仇恨給掩埋,在她眼裏,黎王和舒良俊都是罪魁禍首!她要讓大陳滅了才甘心!但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多的人讓她不舍,她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做法是否太過於偏激?
顧呈瑜緩聲道:“陳國是屬國,徐依柔、溫府還有你關心的人,他們都會安然無恙。隻不過若要與大梁起兵戈,陳國會是戰場。”
是戰場就要生靈塗炭,溫隆和宋興書也一定會上陣殺敵,但溫隆是那種甘心做屬國臣子的人嗎?沈月華不知道。
顧呈瑜把她的肩膀扳過來,眼神炯炯地直視著她:“阿月,我會盡快結束這一切,不戰而屈人之兵,盡量不起兵戈戰事,相信我。”
“無妨。”沈月華淺笑,“個人有個人的命數和選擇,我做好自己的選擇就足夠。”
顧呈瑜微笑著攬過她的肩膀:“許鳴心機深沉,他這樣做無非是想贏我一次。阿月,都怪你魅力太大,我擁有了你,可不讓他嫉妒得發狂嗎?”
他突然不正經了起來,沈月華登時也起了揶揄他的心思:“這麼說來,我在皇宮裏遭遇的刁難,也是拜你所賜了。”
“那我賠你可好?”
趁著沈月華沒回過神來的空檔,顧呈瑜突然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唇瓣上還殘留著蜜糖的甜味兒,簡直美妙不可言。沈月華微微蹙眉,但卻沒有推開他。他的唇溫熱,帶著好聞的味道……
沒過幾日,萬眾矚目的春闈終於結束。
沈天賜雖說近些年有練武功強身健體,但畢竟還是少年身段,在考場裏被摧殘了那幾日,出來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嚷嚷著要大睡個三天三夜。
這些天,平涼候府和晉王府的婚期已經定了。
於是沈耘一家子躁動了起來,他們一直覬覦徐四少爺,徐依幽在侯府又是個無足輕重的,一直沒有合適的契機。這段日子,三叔母和沈夫人突然變得很融洽,沈夫人連連在沈月華跟前誇:“許是出去幾年變了,你三叔母她很關心為娘。”
沈月華一陣扶額:她這娘真是什麼都好,尤其那心腸,簡直過分得好!
“娘,您記住別輕易答應什麼就是了。您現在懷著身子,不宜過度操勞,下月三妹妹的婚事,大舅母會來幫您是嗎?”
沈夫人撫摸著肚子,幸福地點頭:“現在就等天賜金榜題名了。對了華兒,為娘沒有答應你三叔母什麼事,不過她說想帶著為娘的拜帖去看看柔兒,娘給了。”
“……”
暖閣裏一片寂靜,沈夫人意識到不對勁,忙問:“是不行嗎?”
沈月華輕輕搖頭:“無妨。”
三叔母的如意算盤居然打在了徐依柔身上,現在京裏誰人不知徐七小姐即將嫁給晉王府六公子?而按照大陳慣例,王府公子成親後就會被禦賜欽封為郡王爺,也就是說徐依柔即將會成為郡王妃。
而三叔母拿著沈夫人的拜帖去,代表的就是沈府,借用的也是沈月華的臉麵。徐依柔又怎麼好意思拒絕?以三叔母興風作浪的尿性,這個人情沈月華絕不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