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地看著自家白菜居然就這麼就地飆了個特別有文化的車, 林小狗的心情簡直特別的震驚, 以至於一直到了錄音棚, 都還念念不忘地讓雲老師再背一遍, 準備將來背會了好拿回去顯擺!
“這些詩詞——多半都是淫詞豔曲, 不背也罷……”
感覺到自己仿佛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帶壞了自家小狗, 雲白菜的心情也是特別的愧疚。緩聲勸了一句, 攬著原本特別單純的林小狗在桌邊坐下,又塞給了他一塊水果糖作為安慰:“如果真的還想聽,等晚上回家去, 我再給你背別的。”
特別好哄的林小狗含著糖點了點頭,可開心地晃起了尾巴:“行——我還想聽柳永別的詞,我覺得這個人一定特別的帥!”
什麼“才子詞人, 自是白衣卿相”, 什麼“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還有那個“奉旨填詞柳三變”, 聽起來就是一位白衣飄飄瀟灑出塵的文人墨客, 一展扇子就能迷倒一片小姑娘的那種!
因為自己身上天生就缺乏這種耍帥的能力, 林小狗對這種自帶氣場的人都特別的崇拜!
雲硯無奈一笑, 眼裏便帶了些無奈又縱容的柔和光芒, 輕輕點了點頭:“好, 我倒是還記得他的幾首詞,等回去了再給你背。”
“咱先別商量回去的事兒了——你們倆是不是適當的調整一下情緒?人家這歌本來挺悲傷的,我怕清墨這個情緒狀態直接把瑾初給帶飛了。”
關海清頭痛地敲了敲桌子, 示意這兩個自打見過爸媽就越發肆無忌憚的人多少收斂一些。畢竟三個人裏麵隻有林清墨是歌手出身, 他們還都指望著他能幫方瑾初找調呢,這麼個尾巴眼見著就能晃上天的情緒狀態,說不準就得把方瑾初一塊兒帶得跑到找不回來。
“哦……”
林清墨乖乖地點了點頭,老老實實地雙手平放在腿上坐好,一本正經地開始醞釀情緒。雲硯望著他抿得緊緊的唇角,眼裏便帶了些清淺的笑意,示意關海清先稍作回避,輕輕揉了揉自家小狗的腦袋:“怎麼樣——憋得出來嗎?”
“憋不出來……”
林小狗眼淚汪汪地搖了搖頭,耷拉著耳朵扒著自家白菜不撒手:“我感覺我一定是太得意忘形了——李導一會兒一定又會凶我……”
在發現了林清墨在情緒的入戲上間歇性存在一些難度之後,每次拍攝情緒波動劇烈的場次的時候,劇組人員們就會想出各種別出心裁的方法來——就比如需要醞釀悲傷的情緒之前,李導就會找茬訓林小狗一頓,然後等拍完戲再用好吃的重新哄好,打一個巴掌給八十個甜棗吃的手段運用得也是特別的熟練!
——而且無論運用多少次,即使事先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特別單純的林小狗也依然會被訓得眼淚汪汪眼看著就會哭出來!
“倒也不一定,咱們不是還沒看過那個視頻呢?”
雲硯起身關上了休息室的門,淺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一手輕攬著他的背,從手機上點開了那個據說能把狗糧虐成一口老血的視頻:“我們不妨先拿這個試試——要是再不行,就再想想別的辦法。”
“我覺得可能沒什麼用,我看海影的那個片花都沒什麼大感覺了……”
林小狗小聲應了一句,又輕輕蹭了蹭自家白菜,舒舒服服地靠在雲白菜的肩上懶得動,抱著強烈的懷疑心態看向了那個據說特別拆CP的視頻。
他們倆一共才演了不到十場戲,那個連夜剪出來的片花裏能用的也實在不多。和片花裏規規矩矩地平鋪直敘不同,這個視頻一上來居然就直接喪心病狂地放了最後的死別,頻繁地閃回黑白配上蒼涼淒寂的BGM,確實刀刀戳心,實在怪不得下麵的回複一片都是要給大大寄刀片的。
自己說過的不會有感覺,就算特別有感覺也一定要忍住裝作沒感覺。特別要強的林小狗抽了抽鼻子,咬著牙用力地眨著眼睛,好容易等到進度條眼看就要走完了,才剛鬆了一口氣,視頻畫麵居然就這麼無縫地切換到了彩蛋裏兩個人的日常。
淩易水對著葉紫楓怒目相向,雲硯微俯了身耐心地替林清墨整理著戲服。淩易水同葉紫楓打得難解難分,雲硯迎著導演的怒氣把林清墨一把護在身後。葉紫楓在淩易水的懷裏緩緩闔上雙眼咽下最後一口氣,林清墨撲進雲硯的懷裏,眉飛色舞地比劃著什麼,那個人耐心地聽著他的話,眼裏是一片柔和又溫然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