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看到什麼不開心的了？”
身旁忽然傳來了雲硯溫然關切的聲音，林小狗被嚇得打了個激靈，猛地跳了起來，卻一見到那雙眼睛就忽然沒了掩飾藏私的心情，眼淚汪汪地一頭紮進了自家白菜的懷裏：“他們都說淩易水好渣……”
“咱們這才演了幾天？他們隻看到了幾個劇情片段，正經的大部頭劇情還都在後麵呢。”
雲硯攬著自家小狗輕輕拍了拍，溫聲安撫了一句，又淺笑著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不知從哪兒變出了塊巧克力來塞進他嘴裏：“不用管別人的看法，隻要你自己不認為他渣，就有辦法把他演得很好的。”
“可是我自己也覺得他渣，中間比兩頭還過分，還老給葉紫楓搗亂！”
林小狗完全沒有被安慰到，含著巧克力眼淚汪汪地應了一句。望著懷裏的小狗可消沉的模樣，雲硯的眼裏卻終於忍不住多了幾分笑意，耐心地揉了揉他的腦袋：“本來李導還叫過兩天再告訴你，好保持住你眼下這個恍惚遊離的表演狀態來著……編劇說她會改中間的劇本，把淩易水和葉紫楓的劇情線做出一些調整，好保持住淩易水這個角色的人格魅力——就是這樣一來，你要背的台詞可能就比以前更多了。”
“真的？”林小狗目光一亮，忽然就打起了精神，興奮地晃著尾巴不住蹦躂著往上躥，“我沒有問題——我可以多背一些台詞，讓我背什麼都行！”
雲硯被他蹦得頭暈，笑著抬手按住了他的肩，把興奮過度的小狗按在沙發裏坐下：“好了，先吃飯——所以剛才究竟是看到了什麼，怎麼就忽然消沉成了這樣？”
他隻是隨口問了一句就轉身去取做好的三明治，卻叫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已經露餡了的林小狗瞬間緊張了起來。本能地想要把手機塞到角落裏藏起來，卻又意識到這樣顯然沒什麼意義，眼睜睜地看著自家白菜已經端著早飯繞了回來，終於徹底泄了氣，老老實實地把手機交了出去。
“有一個論壇——裏麵的內容都是有關咱們兩個的，我怕你不喜歡他們這樣胡鬧，所以，所以就一直沒敢告訴你……”
“助攻墨守？”
雲硯一手端著盤子一手拿著碗，一時間也再長不出一隻手來接手機，隻是淺笑著好奇地問了一句。林清墨卻被他嚇了一跳，瞬間驚恐地跳了起來，連說話都難以自製地帶了些不利索：“你，你怎麼知道——你也去過嗎？”
簡直太可怕了，自家白菜好像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就不知不覺考到了老司機證，林小狗感覺到了一絲危機！
“我沒去過，隻是他們有人給我私信過這個論壇的邀請碼，當時覺得這個名字很有意思，就順便記了下來。”
雲硯笑著搖了搖頭，把手裏的東西放在桌上，又安撫地揉了揉自家小狗的腦袋：“不用緊張，這些天我大概也習慣了現代人在網絡上表達情感的方式——其實要和古人比起來，還真不一定哪個更豪放一些呢。”
“不不——我覺得一定還是現代人比較豪放……”
林清墨含淚地搖了搖頭，感覺到自己的心情簡直特別的複雜。
說好的rps圈地自萌不涉真人呢？！為什麼居然會給雲硯邀請碼，阿爸感到特別的失望！
……而且為什麼都沒有人給自己邀請碼！
阿爸感到更失望了！
望著他不斷變幻的神色，雲硯的眼裏也不由帶了些笑意，安撫地揉了揉自家小狗估計已經運轉到發燙的腦袋，含著笑緩聲開口：“爭耐心性，未會先憐佳婿。長是夜深，不肯便入鴛被。與解羅裳，盈盈背立銀釭，卻道你但先睡……”
“什，什麼就先睡了？！”
目瞪口呆地望著一言不合就背詩的雲伴讀，古文造詣顯然已經大有長進的林小狗感到了極端的驚恐：“我，我感覺我好像想歪了！”
“不要緊，原本也就是歪的……”
雲硯輕咳一聲搖了搖頭，臉上也帶了些頭一回光天化日之下開車的局促窘迫，目光止不住地向一側移開：“這是柳三變的詞，當年官家叫他‘風前月下填詞’，他便自稱白衣卿相、奉旨填詞，寫下了這一首……聽聽也就罷了，不過也隻是想和你說——若論那些事，古人也就未必比今人差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