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高澹家中育有一女,那時年紀尚小,沈顏殘將其帶入大常寺被收養了去。
“可此為欺君之罪,你又為女兒身,必定在此處呆不長的。”慕雲曾在任少卿之時便聽過章家之事,為此深感同情,又歎命運之不公,而自己與沈顏殘,亦算得上同病相憐。
見慕雲聽了自己所編造的身世為之動容了,沈顏殘心中大致勝券在握,隻差一把火候罷了,看一眼慕雲便嚶嚶哭了起來,“恩公的再造之德小女子下輩子為馬做牛來報答,隻求恩公此次無論如何要助了小女,一來可讓小女手刃敵愾,為家兄報仇,二來亦可保衛我形桑國,若有一日皇上發覺,小女絕不連累恩公。”
聽罷,慕雲緘默,他到不是畏懼沈顏殘可連累到自己,隻可惜了這樣的女子,整日要與刀槍為舞,同殺戮為伴,若這真如她所願,自己又為何不做成人之美,對於慕雲來說,無非是舉手之勞。
帳外聲勢逐漸小了起來,想必便是火勢被壓下了,弓子曜從外走來,見帳簾兩邊之人麵生,便知不是自己人,又知並無惡意,好奇道:“你們什麼人?”
聽得外麵弓子曜的聲音,慕雲與沈顏殘忙起身,弓子曜進來之時見慕雲正托著沈顏殘的雙臂,愕然道:“慕大人為何又折了回來?”
慕雲聽到弓子曜問自己,這才一臉方知弓子曜到來之態,從容道:“方見你所薦之奇才,隻覺麵善,一時竟想不起是何人,路上反複回想,忽恍然大悟,才憶起是慕某遠方表弟,幼時見得過幾次麵,交情甚好,又因慕某失去雙親,寄於夏府為奴,沒機會再續弟兄之情,再慕某得到皇恩庇佑,坐到這般位置,整日政事忙得焦頭爛額,竟是忘了初心,幸是老天有眼,叫慕某得以再見表弟,時隔已久,竟是記不清表弟容貌,迂回之時,這才確定。”
一聽與慕雲有牽連,弓子曜心中五味雜陳,聽慕雲口氣他二人關係甚密,又憂心慕雲可借此將沈顏殘討了去,便試試口風道:“既是大人表弟,何不接了與大人同住?”
他二人對話,沈顏殘自是插不得嘴,竟連為自己辯解皆感無能為力的了,隻得全權交給慕雲,她也在心中暗暗祈禱,自己萬不可未看錯人。
“都督勿出此言,他雖是慕某表弟,而願履實,我想他至此而不求我,便是這個緣故,故都督後要待,定要一視同仁,我至此,不過是與之寒暄而已,都督即看在我的麵子上,亦勿與他人異化也。”慕雲不緊不慢回道,完全沒亂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