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咋不接電話呀!是不是家裏有人不方便?”
“有你娘的鳥人,有啥事,快說。”
“你咋這麼不耐煩,是不是等不及了?你告訴她,我是你老婆。”
“半夜三更的打電話,不會是說廢話吧!”
“怕你一個人在家寂寞,我這是關心你,家裏咋有腳步聲?”
“耳功真厲害,桌麵上兩隻蒼蠅打鬧玩耍,你都能聽得見,佩服佩服。”
“哈哈哈,別忘了,我是《西遊記》裏的千裏眼,順風耳,你在家幹啥,我都能看得見。”
“家裏有個老妖精,我真是無話可說。對了,你這麼不放心,晚上咋不來個突然襲擊?這麼多年,沒抓住現形,是不是有點失望?”
“要使人不知,除非已莫為。我老公是什麼樣的人,我還是了解的,連起碼的信任度都沒有,我嫁給你幹嘛。常在河邊走,偶爾濕濕鞋,我能理解,男人嘛,哪有不偷腥的。不過話又說回來,隻要我知道你對我不忠,當心家夥不保,哈哈哈。”
“沒話說,我睡了,再見。”
“先不要掛,我有話說。”
“什麼事,快說。”
“今天上午,水天河跑來拿走存折,說是急用,我給他了。”
“什麼,存折拿走了?”
“怎麼,人家的存折,你不想給啊!”
“他這是要上當,八萬元辛苦錢,恐怕又要被騙了。唉,你咋不早說?”
“他取走存折,還得向你彙報?”
“有些事你不了解,我先掛了,我給老五打個電話,再見。”
水天昊掛斷電話,照著水天河的手機號撥了過去,語音提示,手機關機,無法接通。不由得亂想起來,他上午拿走存折,是不是銀行取出來,已經交給那個騙子了,要是交給騙子,不打收條,到時候就是打官司也要不回來。唉,還是明天上午再打吧。
水天昊早晨起床,洗完臉,刷完牙,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沒有打通水天河的電話。他趕緊走進臥室,拿起手機撥了過去,他還是關機。
水天昊打不通電話,急得他團團轉,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這個家夥,自幼沒上過學,大字不識一個,好像關心他的親人說話都是騙他的,他想娶進門的老女人都是救世主,說啥聽啥;他上過的當太多了,為啥還不長記心?他在老家的時候,家裏來了一位十分醜陋的小媳婦,聽說兩口子吵架跑出來的,他還沒有了解清楚,寫信向我要錢說要結婚,後來這位小媳婦拿著幾百元跑了;範麗華騙得他那麼殘,花去錢財不說,還將父母帶大的民族小丫頭帶走,為了這個老女人,還跟情敵半夜打了一架,打掉兩顆牙齒,差點兒命赴黃泉;前兩年回了一趟老家,跟鎮上一位有家室的中年媳婦混了幾天,後來這位小媳婦天天打電話訴苦,自家男人帶著表妹去了河北,兩年沒有回來,兩人還生了一個小孩;她住在鎮上,八歲兒子得了尿毒症,沒錢治病,靠出租幾間門麵房維持生活,聽說跟鎮上開磚瓦廠的六十多歲小老頭有染,也就是混點生活費;水天河見過那位有家室的小老頭,雖然有錢,但摳門成性,出手小氣,小媳婦從他身上榨不出多少油水,對他有了不少看法,兩人為此經常吵架;小媳婦想跟水天河上新疆,離開這個糾纏不休的小老頭,她給水天河打電話,請他去老家接她。水天河不顧家人的反對,依然回到老家。小媳婦欠小老頭二千元,這幾天追討得緊,水天河替她還給小老頭,就跟他回新疆。水天河沒多想,給了她二千元。小媳婦將自己得尿毒症的八歲兒子送回娘家,跟著水天河來到哈維莊。這位小媳婦就像魯迅筆下的祥林嫂一般,翻來覆去的講她家那些破事,耳朵都聽出老繭來了;這位小媳婦呆了不到一個月,說是想兒子,回老家去看看病重的兒子,看一眼就回來。水天河心善,給她買了臥鋪,臨走時,給了她一千元路費,還帶走了他新買的雙卡手機;我知道她這次回去,再也不會回來了,水天河不相信,堅信她會回來;幾個月過去,小媳婦一個電話也沒有,手機號也換了,後來聽說,她根本沒有回去,跟著她在新疆的表兄混日子……
水天河呀水天河,你千萬不要取錢給葉彩香,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這樣的當你上不起啊!水天昊走進辦公室,急著又撥了過去,水天河的手機終於開機:“喂,老五,什麼時候了,你還沒起床?”
“嘿嘿嘿,你怎麼知道我沒起床?”
“你是啥樣的人,我不了解?人家都在地裏幹活,你卻在睡大覺,你也不怕太陽曬傷屁股。”
“屋裏沒太陽,我不怕曬。二哥打電話,有啥事?”
“聽說你拿走存折,是不是準備結婚用?”
“嗨,他五媽說,不給她兒子丫頭三萬塊錢,不跟我結婚,為了她,我花了不少錢,我說咋辦?”
“什麼他五媽,我看八成是個騙子。”
“二哥也這麼想,是不是想讓我一輩子打光棍?”
“不是不讓你結婚,要看跟誰結婚,三個孫子的奶奶,快奔五十的人了,拿自己買錢,你覺得三萬元值嗎?”
“我也是四十多歲的半大老頭了,有啥值不值,有個女人湊合著過吧,還講什麼條件。”
“這麼說,你把錢給她了?”
“昨天,卡上取了三萬元給她了,過幾天回來準備結婚。”
“騙子,騙子,三萬元又要不回來了。唉,讓我說你啥好啊!你不趕快找她去要錢,還能安心睡大覺,真是死貓扶不上樹。”
“二哥放心,她不是這種人。她老公死了十多年,一個女人家,帶著三個年幼的孩子從老家討飯上來,辛辛苦苦拉扯大不容易,娶媳婦嫁女兒,葉彩香能幹得很,我看她不會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