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難逃厄運(三)(1 / 3)

徐彥東聽了猴子的歪歪理,眨巴著雙眼:“咱這方圓幾十裏,找不到像你這樣的破嘴,你這個人咋不長記心,剛挨過劉大偉的罵,又管起我家的閑事來,你不說話,誰把你當啞吧?”

劉大偉跟徐彥東是鐵哥們,聽猴子多嘴,問起徐家的傷心事,頭也沒抬的說:“你是不是同情包姝娟?我給你說,她可是光榮軍屬,你乘早打消這個念頭。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也不撤泡尿照照。”

說起包姝娟,吳大運有些同情。莊上人都知道,這個女人嫁給徐彥成的第二天,他當兵走了,晚上也沒跟她圓房。在城裏當了兩年兵,找了位死了丈夫的小寡婦,帶個小女孩。不知咋搞的,這位小寡婦迷得他神魂顛倒,樂不思蜀。當兵三年,回家探親,他看不上土裏土氣的鄉下媳婦,晚上擠在弟弟炕上,不跟老婆睡覺。包姝娟成天以淚洗麵,說她生是徐家的人,死是徐家的鬼,孝敬公婆,永不改嫁,懇請善良的公婆給兒子說說好話,跟他睡幾晚上,把女兒身變成小媳婦,給他生個一男半女,也好陪她苦度終生。隻要有了孩子,就是馬上離婚,她也毫無怨言。在父母的威*和勸說下,徐彥成跟包姝娟圓了房,在家度過了幾夜終身難忘的良宵。

徐彥成歸隊,包姝娟懷上了他的孩子,十月懷胎,生了個男孩,這是徐家的長孫,老兩口把他當心肝寶貝,捧在手心怕飛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不曉得該怎麼疼愛他。

徐彥成是徐彥東的哥哥,小學文化,個頭高大,皮膚白淨,性情溫和,不善言談,是農村姑娘眼中的美男子。他比蕭文兵晚當兩年兵。當了五年兵,部隊領導聽說他在駐地談對象,還生了個女孩,做了複員處理,小寡婦動用關係,在城裏給他安排了一份好工作。年底跟這個城裏媳婦結婚,帶著母女倆回老家,城裏媳婦見到老家這位土裏土氣的原配夫人,帶個一歲多的小男孩,哭鬧著要回去。徐彥成欺騙城裏媳婦說,包姝娟由父母一手包辦,當兵前*他成親,兩個人沒有圓房,這個小男孩是誰的他也不清楚,說不定是弟弟跟她生的。包姝娟實在太老實,丈夫帶著城裏媳婦回家,她不哭不鬧,忍氣吞聲,帶著兒子自個睡,就當沒他這個男人。

老家人有個習慣,管你領沒領結婚證,隻要請莊上人吃了飯,就算是結婚了。徐彥成跟包姝娟根本沒有領過結婚證,按婚姻法,算不上是合法夫妻,不受法律保護,隻能說是事實婚姻。

城裏媳婦要他倆的結婚證,哭鬧著非要*他離婚。徐彥成看著哭成淚人的城裏媳婦,有些心軟,坐在炕頭拉著媳婦的手說,包姝娟是父母托媒說的親,結婚前沒見過麵,也沒領過結婚證。城裏媳婦聽他說沒領過結婚證,破涕為笑,說沒有結婚證,不算合法夫妻,不受法律保護,更談不上離婚,她才是他自由戀愛的合法妻子。

包姝娟就這樣被徐彥成無情的拋棄,一個人帶著希望和寄托跟公婆生活。徐彥東到了結婚的年齡,徐家父母看大媳婦慈悲可憐,心地善良,勤勞踏實,任勞任怨,隻怕她帶著心肝寶貝離開徐家,老兩口為了這顆獨苗,非要*徐彥東跟大嫂結婚。徐彥東早就有了心上人,堅決不同意。還有另外一層原因,多嘴的婆娘們背地裏議論,說他這個侄子跟他十分相似,說不定就是他跟嫂子的私生子,年輕人有時當著他的麵開玩笑,這讓他十分苦惱,平時一起幹活,他都不敢正眼瞧她,家裏也是躲得遠遠的不敢多說半句話,隻怕心上人聽見,跟他說拜拜。為了避嫌,徐彥東堅決不同意娶嫂子為妻,他要用事實堵住閑事婆們的臭嘴。徐家老兩口實在沒有辦法,在精神上撫慰她,生活上照顧她,把大媳婦當親生丫頭看待。

吳大運擦洗完刀具,在狗糞堆上撒完尿,走進廚房舀了半盆熱水洗完手,走進堂屋脫鞋上炕,靠炕櫃這邊坐下,看到徐彥東的臉色有點不對勁,瞥了一眼摸嘴的猴子,猜想又是他說錯了話,惹得徐彥東不高興,拉了一把坐在後炕根抽煙的柯漢,龔進才,假裝若無其事的說:“大哥坐過來喝茶,不喝茶的坐到後炕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