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還是沒有動靜,感覺有些奇怪。悄悄地把一邊臉貼在門上,心想著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然後聽著裏麵有沒有動靜。
這時,門突然的開了,我一個沒注意,踉蹌了一下,差點就那麼栽進屋內。開門的是一個滿臉胡子的大叔,他正在用滿是殺氣地眼神盯著我,這已經不是毛骨悚然可以形容的了。
他讓我想起了我個人比較喜歡看的,心理犯罪類劇集中的那些變態啊,殺人狂啊,精神病之類的。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就像是拎一隻小雞一樣,一把把我拽進屋裏。
“喂!喂!你幹什麼?”我裝作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其實心裏早就在喊媽媽了。
剛踏進屋,就踩到了沒過腳脖子的深水。定睛一瞧,2705的房間裏已經是滿屋子的積水,怪不得水都透到我家了。
“我說大叔,你們家真是在做泳池嗎?要是水管壞了,你得修啊!這一大屋子的水……不是,你知不知道,你們家的水都透到我們家裏了。我們家的天花板……再過一會兒我們家估計就成水簾洞了!”我一邊抱怨,一邊趟著水,進到了屋內。突然腳尖踢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由於房內的窗簾緊拉著,一絲光線都沒有。昏暗之中,視線自然地不好。房間裏還散發著一股像是什麼東西發了黴的味道。
我整個人都僵直了。稍微向後退了一步,咽了口唾沫,緊張地緩緩低頭,觀察我剛剛踢到的不明物體的正體。
那是一個人,一動不動,正倒在積水中。
我總不會傻到以為是他自願躺在水中的……聽著身後的腳步身越來越近,我雙手攥拳,心跳也逐漸加速。剛想跑,還沒走出三步,鼻尖上傳來刺鼻的味道,所有的求救聲都被堵在喉嚨裏,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唔……唔……”
掙紮什麼的都是無用,眼皮越來越沉,最終失去意識。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整個人被死死地綁在了一把椅子上。從手到腳,都被捆的嚴嚴實實的,完全動彈不了。
我可真是倒黴啊,倒黴到居然要被殺了滅口了……
迷藥的勁兒還沒緩過來,頭有些昏昏沉沉的。剛剛那個殺了人的大叔正坐在我麵前,一動不動地盯著我。
我們兩個就這麼互相注視著,大概沉默了兩分鍾左右,他終於忍不住用沙啞的嗓音開口道:“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對你吧。”
我淡定地點了點頭,經過剛剛那兩分鍾的人生思考,我發現,我這25年的人生,居然連一點有意義的走馬燈都沒有。除了和鬼打交道,就是和鬼打交道,真好,總是和鬼相遇,現在自己也要變成鬼了。
再仔細想想,人死了和活著對我來說好像沒什麼兩樣。
等等,不對!就像是在我家窗戶吊著的那位小三姐姐一樣,沒準我死後還能在天上飛來飛去呢!會擁有特異功能嗎?還不用為工作的事擔心,也不用再為了錢的事犯愁,而且對我來說,世界根本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變化。
想到這些,整個人都開朗了起來,我向著大叔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我不敢保證在大叔眼裏,我的笑容也是“燦爛的笑容”,畢竟我也好久沒有笑過了。不過從大叔露出的像是踩到屎一樣的表情中來看,好像不是那麼“燦爛”。唉,他深深地傷害了我這個將死之人的心。
“你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了吧?”大叔怕我沒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提醒了我一遍。
“我知道,你是要殺人滅口嘛,我理解。”我淡然地說道,“我隻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希望大叔你可以答應我。”
“什麼要求?”
“我特別怕疼,所以你能不能給我個痛快啊?”
大叔起身,捏著我的下巴,惡狠狠地說:“這就是你的遺言?”
總覺得他貌似有些接受不了對於我這麼快接受被滅口的事實。
我鄭重地點了點頭,“拜托您了!”
“你就沒有其他的話想說的嗎?沒有什麼感想?心情?不想發表點言論?”大叔說話的那一瞬間,我還以為看到了大學時催著我交論文的大學教授呢……什麼心情?言論?誰要死之前還在乎那個?
“好吧,看你也不著急的樣子,你先把手放開,我還有個要求。”聽了我的話,大叔將手鬆開。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傷害他,但是我還是要說:“麻煩您能離我遠點嗎?您身上的味道,有點,那個,不是那麼的好……”
“啊?”大叔楞了一下,估計我的話給他造成了一萬點的傷害。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經說的很委婉了,真的盡力了。
突然,他的大手扯過我的頭發,拉的我頭皮生疼,那張髒兮兮的臉也靠過來:“你要說的就隻有這些廢話了嗎?小姑娘,你變成了孤魂野鬼之後可千萬別來找我啊,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黴,偏偏這個時候按……”
皺著眉頭,實在受不了他磨磨唧唧的了,我打斷他的話:“大叔,您能不能不廢話了?要殺我就殺我吧!你說你這麼多廢話,我要是求救或者有心逃跑的話,你早就完蛋了!電視劇沒看過嗎?電影沒看過嗎?不知道壞人總是磨磨唧唧,廢話連篇的時候就被主角KO了嗎?”
“我……”大叔語塞,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