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惜先行給他檢查了一下,手抬起覆在他的額上,溫度貌似有點不正常。
項北站在床尾,詢問道:“二爺,感覺怎麼樣?有沒有特別不舒服的地方?”
“無礙。”男人嗓音輕輕的,視線淡淡瞥了一眼,最後落在身邊翻找東西的小女人身上。
白楚惜找了體溫計出來,給他測量了一下體溫。
“你現在身上都是傷,所以一定不要亂動,小心拉傷傷口。”她叮囑了一番,看了一眼時間,“你昏迷了很久,一定餓了吧?我去廚房給你做點吃的,你想吃什麼?”
她好像和平常很不一樣,眉眼間更多的是柔和,而不是和他針鋒相對或者是冷漠。
隻是……
男人動了動身子,要起身,白楚惜立刻起身扶他,“慢點。”
白楚惜在他的身後放了兩個枕頭讓他倚靠著。
墨祁深的俊容覆著一層涼薄,看向站在那邊的項北,“她怎麼在這兒?”
項北看了一眼白楚惜,剛要解釋,她先接過去,“我是醫生,你需要人照顧,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
墨祁深淡淡的睨了她一眼,看向項北。
項北隻能如實解釋,“屬下來的時候正巧碰上白小姐剛到,據說是南風通知醫療小組的人,帶白小姐過來的。”
男人的俊眉蹙了蹙緊。
他的嗓音接近零度,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派人送她回去。”
墨祁深既然這麼開口,項北自然不敢多說什麼,於是道,“我去安排人。”
“為什麼我不能留在這兒?”
“你為什麼要留在這兒?”男人的俊容是比以往更加冷淡的漠然,“為什麼要照顧我?你有什麼責任需要照顧我?”
她抿了抿唇,剛要開口,他卻說:“不要說你是個醫生,這裏醫生多得是,沒了你,我也死不了。”
男人冷漠的態度像是無形的刀刃,劈在她的心口,疼痛在徐徐蔓延開。
“可如果我不想走呢?”
墨祁深黑沉的眸閃爍了幾下,抬眸看向她,輕笑的道:“白楚惜,你不怕嗎?”
她一時間沒有理解他這句話裏的意思。
男人眸色沉沉的垂下眼睫,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想要留在這裏,可以,但是你要承擔得起後果。”
“什麼……後果?”
“怕的話,就離開。”他沒有點明,隻是這樣說。
“我不離開,我留在這照顧你。”
她態度堅定,抬手揉了揉一夜未眠困倦的不行的眼睛,“我去給你做點吃的,你等會兒。”
她轉過身,精神有些不佳,覺得腦子沉沉的。
但是她清楚的知道,他重傷未愈,她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哪怕隻是在一邊遠遠的看著,也不可以。
他重傷估計沒什麼胃口,所以她做了一點流食,簡單的煮了些易消化的小米粥。
回來的時候,站在門口,便聽到裏麵傳來項北的聲音:“已經通知了老先生,說暫時延後訂婚宴,日後再說。隻是舒司令那裏不太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