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荒之年34(1 / 3)

遲萻從昏睡中醒來, 就聽到一句話:“你還有什麼未完的心願?”

遲萻懵了下, 她眨了下眼睛, 讓眼睛適應周圍的光線後, 才看清楚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個簡陋的山洞, 此時她躺在山洞的一塊平整的石板上, 石板冰冷的氣息從背部往身體裏躥, 讓她渾身僵冷。

幸虧現在天氣還不算冷,讓她沒有太過難受。

山洞的光線有些昏暗,不過遲萻還是看清楚了對麵坐在那兒的黑衣男人——猙。

猙額頭那支緋紅色的角在昏暗的光線中, 隱隱有紅色的流光滑過,襯得他英俊的麵容越發的邪異。

猙盤腿坐在那兒,手裏正拿著什麼把玩, 遲萻很快就看清楚, 那是年做給她的桃木劍。

他的手指滑過劍身上的紋路,眼神晦澀。

“還我!”她爬起身, 對猙說道。

猙嘖了一聲, 將桃木劍拋過來。

他的力氣很大, 遲萻接過時, 手掌被震裂, 殷紅的血從虎口流出來。

猙又嘖了一聲, 說道:“人族真是脆弱”說罷,搖搖頭,便起身出去。

遲萻沒理他, 皺著眉看手上滴落的血珠, 不由得想起當初年控製不好他的力道,尖利的指甲總會將她弄傷,然後他會不厭其煩地一遍一遍地舔去傷口上的血。

現在年可不在這裏

想到那個男人,遲萻心情有點兒低落。

她不知道猙為什麼將她捉走,隻希望那個男人別因此而犯蛇精病才好。

等猙回來時,就見她從衣袍上撕了一條布包紮手上的傷。

他丟給她幾株靈草,說道:“拿這個揉碎敷上去。”想了下,他又道:“年以前應該教過你吧?”

遲萻沒吭聲,撿起一株靈草弄碎擠汁,塗到手上的傷口上。

一陣清涼代替傷口處麻辣的疼痛,不一會兒,手上的傷已經結疤。

這種靈草對於神獸來說,用處不大,但對於人族來說,卻是上好的療傷聖藥,一般它們生長的地方,會有凶獸守著,也隻有神獸這樣的存在,敢光明正大去采摘,那些凶獸反而吭都不敢吭一聲,由著他們將自己守著的東西拔走。

想想也挺可憐的。

遲萻弄好手上的傷時,就見猙已經在升火烤肉了。

先前猙出去給她找藥的同時,也順便弄了兩頭怪獸回來當晚餐,他利落地放血剝皮,用一根削尖的木棍將野豬大小的怪獸穿過,架到火上烤。

不一會兒,空氣中彌漫著肉香的味道。

遲萻安靜地坐在那兒,看著他烤肉。

烤好一隻怪獸後,猙用微微彎曲的爪子弄了一塊肉放到幹淨的葉子裏拋給遲萻,然後一邊吃一邊繼續烤第二隻怪獸。

遲萻肚子也餓了,當下不客氣地吃起來。

猙的食量顯然也很大,吃完兩隻怪獸,看起來還沒有飽的樣子,但天已經黑了,他也懶得再去弄吃的,就盤腿坐在山洞裏,一邊舔著手指上的油膩,一邊看著對麵石床上坐著的遲萻,看到她從此至終淡定的模樣,十分好奇。

按照正常人族的反應,被一隻凶獸捉走,應該會害怕,然後千方百計地逃走,或者是哀求他別吃她才對。

可這個人族,從此至終表現得很鎮定,給吃就吃,不給吃就坐著,安靜得詭異。

都不求饒一下,感覺挺無趣的。

猙一邊舔著爪子,一邊看著遲萻說道:“你別想年會來救你,年找不到這裏。”

遲萻哦一聲。

猙見狀,覺得實在沒成就感,就道:“你還有什麼未完的心願?”

遲萻琢磨他話裏的意思,從先前醒來聽到這話後,她就在琢磨猙捉走她的用意。

她不知道猙和年的實力哪個比較強,但看猙刻意避開年的舉動,隻怕年比較厲害一些,或者猙也無意和年對上。而猙將她捉來這裏後,沒有虐待她,也沒有吃她,反而問她有什麼未完的心願,可見猙一時半會不會對她動手。

確認這點後,遲萻放心了,便道:“猙大人是何意?”

猙無所謂地說:“你必須死!但是,我不能殺你,而是要你自己心甘情願地自裁,你明白麼?”

“不明白。”遲萻很直白地道。

猙愣了下,顯然這個人族的大膽讓他驚奇,“不明白也沒什麼,反正你遲早要死的,最好你自己心甘情願地去死。”說著,他一臉期盼地看著她,“要不,你現在就去死吧。”

“我不想死。”遲萻說。

猙歎了口氣,就知道是這樣,“那麼,你怎麼樣才想死?”

遲萻不說話了。

猙也沒有再催她,一人一獸窩在這山洞裏。

夜晚的風有些冷,習慣神山四季如春的溫度,晚上有暖洋洋、毛茸茸的獸皮床,還有一隻陪.睡的年獸,遲萻一時間有點不太習慣這簡陋的山洞,身下冰冷的石床更讓她不適應。

遲萻縮在床上,閉著眼睛醞釀睡意時,又聽到那隻猙開口了。

“喂,凡人,你還有什麼未完的心願?”

遲萻不理他。

猙又問了兩次,見她竟然不吭聲,終於怒了,上前將她從石床上揪起來。

他的力道非常大,而且並不會像年那樣刻意收斂自己的力氣,將她弄得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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