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喝完一碗粥,等的人也來了,估摸著商談了那麼久,也該完了。
所以煙如夢自然不急。
自己擔心她,估計他也擔心自己。
拿著手帕抹了抹嘴,抬眼間,就看到一抹神色衣服的身影進來,腳步很匆忙。
煙如夢沒從座位上起來,而是仰著頭看著站在麵前的男人,臉上瑩瑩如春水般蕩漾的笑容,讓趙靖安看著渾身一酥,就好似有一股暖流在身體裏流竄,溫暖不已。
“我回來了,小乖!”抬手,摸上煙如夢的雙頰,想寶貝的似地,指腹慢慢的摩挲著,一下一下,讓煙如夢癢癢的,想逃避。
隻可惜整張臉都被趙靖安捧在手裏,如何動得了?
抬手覆上趙靖安的手背,順著他的動作而動作,臉上已有了一絲暈紅,“靖安,我最近是真的胖了。”
昨晚在照鏡子時,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就覺得和之前有點不一樣,伸手一抹臉上,已經多了好些肉,白裏透紅,十分健康。
“胖了好,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手一轉,抱著煙如夢進了臥室。
把她放到軟榻上,一雙手又覆在了煙如夢的臉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
“靖安,我臉上是有什麼嗎?幹嘛一直看我?你餓不餓?要不要叫人做些東西給你吃?”
著實被趙靖安灼熱的目光盯得不甚自在,想逃離吧,身子又動不了,隻能撇過頭,不去看他。
“就想好好看看你。”低頭,就往她臉上啄了一口。
心中感概萬千,特別是今日看見趙永霖那般悔恨的模樣,心裏慶幸當初還是選擇了她,而不是權勢富貴。
“幹嘛?又不是沒看過?才一個晚上沒見而已。”
身體被趙靖安抱在懷裏,自己的雙手則攏住了趙靖安的腰,“靖安,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以後能天天看到,再也不離開了。”
“嗯,不離開。”
倆人環抱著又相互說了一會兒話,彼此之間似乎隻要通過眼睛便知道對方想的是什麼。
“靖安,宮裏現在怎麼樣了?我們何時能去江南?”
“宮裏現在一切已經恢複如常,隻是父皇似乎打擊很大,今早還吐了一攤黑血,我想在京城再多呆幾天,等父皇身體好點了我們再走好不好?況且,看父皇那樣子,估計是要退位了,他退位了,就得有人繼承,父皇就那麼幾個兒子,排除之外,就隻剩二哥還有康兒了,不過父皇似乎更中意康兒當皇帝,可心底又對張輕嫋所做的事有芥蒂,至今還沒決定。”
“可以,都隨你,隻要在我這個肚子瓜熟蒂落之前會江南都可以,陛下身體最重要,你是他兒子,自然要盡孝道的,不過,可有請太醫去看看?這吐血可是大事情啊。”
“已經請了,一旁還有舅舅在旁邊幫忙,你放心,有舅舅在,父皇肯定會沒事的。”
“嗯!”點點頭,抱緊了身前的男人,溫暖的身軀透過衣服傳遞給心裏,煙如夢隻覺得好像身處在春天一般。
宮裏,空悲大師一直陪在趙永霖身邊,除卻陛下臣子的身份,之前倆人也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隻不過時隔多年,所有的話都壓在了心底,沒說出來。
空悲大師坐在一側的椅子上,手裏還拿著剛剛太醫開的藥方,細細的檢查著。
見沒有什麼不妥,方才把那藥方遞給了一旁的公公,“按這個去抓藥,藥抓來了,立刻煎好了送來。”
趙永霖身體一下子虛了好多,隻能躺在床上休息。
轉過頭,看著一臉認真的空悲大師,眼眶微微濕潤,“軒宇,你難道不恨我嗎?是我沒保護好你妹妹,如今落到這副下場,也是罪有應得。”
“一切都過去了,有什麼可恨的?不瞞陛下,之前是很恨陛下,恨陛下為什麼沒能保護好妹妹,恨陛下被美色迷了心竅,連辨別是非的能力都沒有。隻不過過了這幾十年,就算是在濃的怨恨,也隨著歲月的流逝,給衝刷沒了。”
挪了挪凳子,“這幾十年在迦蘭寺裏頭呆著,也明白了很多事,有些事已經發生,有些事還沒發生,可不管有沒有發生,對於已知和未知的事情我們都改變不了,一切看淡看開,心也就開闊輕鬆了,隻是安兒不太好過,即便我再怎麼勸他,他也走不出心裏的那個陰影,索性,他和陛下一樣,遇見了一個懂他,愛惜他的女人。”
上前給他弄了弄被腳,“所以,陛下,您就不用再擔心安兒了,這下半生,他肯定是會過得很幸福,倒是您,要好好保重身體,瞿越的重擔可還在您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