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羅奇低聲，“就像是複雜到多維的筆跡學。”
杜正一無奈地搖了搖頭，“如果麻將知道他這麼久以來，辛辛苦苦計算的都是贗品，拿到的都是假情報，他一定會氣個半死。”
裴樞道，“這至少解釋了為什麼你們每次去的地方，不但無功而返，而且每一次都遇到了事故。”
杜正一想到了別的，“所以我們實際上明確了一件事——焚蓮者是在耍我們。他們是在向瓊林攤牌，是在公開向瓊林宣戰。”
裴樞半晌才道，“我們本來是想要確認這個組織是不是存在。在幾年以前，瓊林還認為他們是個流氓團體，一群算不上高反的反社會分子。現在的結果，卻已經激進到焚蓮者不但存在，而且還向瓊林公開宣戰的程度。這種情況，確實是瓊林始料未及的。”
“等等。”羅奇在旁邊『插』話道，“不好意思，打斷一下，我還是想知道那個人，那個人是怎麼繞開一個活動的意識，一個動態的門鎖，進到裏麵去的？”
裴樞仿佛想了一下才明白羅奇在問他的是技術問題，他的神『色』和藹了許多，“你真是一個好學的孩子。”
羅奇，看到杜正一在旁邊鄙視地翻了個白眼。
“可惜我也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可能他找到了某一個上古密語，拿到了更高的權限，也可能他自己創造了某種辦法。”裴樞態度謙遜地道。
“不一定。”羅奇搖了搖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這個人從學術上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但是，我覺得不太可能，你才是意念學的泰鬥，如果連你都不知道，那這個人一定是從工程學上做到的。”
羅奇看了一眼杜正一，他沒有忘記杜正一是怎麼解除瓊林的防禦的。杜正一是個頭腦非常靈活又務實的人，也許那個總像個開辟地第一意念大法師的人，也隻是一個靈活的工程師。?“也許吧。”裴樞道。
也許吧，羅奇意識到裴樞不想糾纏這個問題，他要忙的事還太多。杜正一又繼續跟裴樞談起了他們破解了贗品信息以後發生的一係列事情。但羅奇的思緒回到了更早的時候，關歆月講的那個可怕的故事，故事不完全是真的，但是關歆月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出事前關毓山的腦子已經不清楚了。
他也又一次想到了在井底，他感受到的那陣不屬於他的痛苦。那是誰的痛苦？很明顯，那甚至不是關毓山的痛苦，那是那個對關毓山遺物進行大修改的人不慎留下的個人印記。
羅奇知道那個人是誰，重傷杜正一的人是他，主持大黑廟的人是他，對關家滅門的可能也是他，他最有機會也最有能力修改關毓山的遺物，為後來人設下陷阱。還有可能，在關毓山死前，他就已經控製了關毓山的意識。
就是這個王鞍，害得他們去草市上躥下跳地買高能晶體，害的他們辛辛苦苦地計算解密，害得他們像猴子一樣到處奔忙。結果去的每一個地方，都是這個王鞍讓他們去的，把他們當猴子一樣耍來耍去。
羅奇突然倒在霖上。
正在話的杜正一停了下來，驚詫地看著他。裴樞也吃了一驚，差一點就伸手過來『摸』他的脈搏了。不過畢竟還是杜正一更了解他一些，攔住了自己的老師，蹙眉問他，“羅奇，你在搞個『毛』？”
“我特麼氣到去世了。”羅奇仰躺在地上，瞪著頭頂的花板。“我連一點自尊都沒有了。”
“滾起來。”杜正一道，“這算個什麼事，不要往心裏去。”
羅奇拒絕起來，氣到蹬腿。
裴樞驚愕地看著他。杜正一笑了笑，“老師，你看到了，他就是這個樣子。讓他幫忙做事，絕對是要冒大風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