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太好認，下次你去振溪之前提前告訴我，我給八卦黨們透個風，讓她們請專業攝影師去蹲點兒，保準給你拍得帥氣些。”宋毓瓷也是半開玩笑地打趣兒他。
程驍偏過頭笑看了她一眼，眼中意蘊著醇厚的笑意。宋毓瓷迎上他目光，莫名地，她竟覺得自己看懂了他沒說出口的意思：他說，毓瓷，你現在這樣很好。
他打了個轉向，又笑著對她說，“我倒是看黎醒的那幾張照片拍的不錯啊。他牽著狗，等在你樓下那些。”
冷不防聽他提起關於她和黎醒的那些“緋聞”，一時間她不免有些尷尬，想要解釋些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她還在糾結，又聽到他說，“我知道他喜歡你，你呢？你喜歡他嗎？”
“喜歡……這個詞，用在這裏不太合適。”宋毓瓷垂著眸子，長長的睫毛細密蜷曲，在眼下映出淡淡的陰影。跟程驍提起這個問題，她心裏頭沒由來的就覺得緊張。正因為她本身就心跳如鼓，所以自然沒有注意到因為她說話時的停頓而產生的歧義，讓駕駛座上的程驍有過一瞬間的失神屏息。
“為什麼。”他聲線清潤淺淡，不疾不徐，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裏縈繞徘徊。
“黎醒對我，大概隻是一時的熱情和偏執罷了，談不上喜歡的。至於我對他，大概是我的路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電線杆，我挪不走，隻能繞路，就是這樣。”
他忍不住笑出聲來，“你這個比喻，還真是……”他一時無言，竟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那他知道你的想法嗎？我看網上的帖子，他每天在你樓下守株待兔似的，感覺你們的宿管阿姨都快受不了了吧？”
宋毓瓷抿著唇，對於程驍這個問題，她也是有些困惑的，“我一直都覺得，我跟他說的很清楚了。可能像他這樣，從小到大，就沒有什麼東西是想要但卻得不到的，而到了我這裏，他會對我好奇，會對我有一時的熱忱，而我卻沒有給他任何回應，他潛意識裏大概是無法接受我的拒絕的。”她幽幽地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想，等到有一天他自己覺得無聊了，就會回頭了。”
她又偏過頭看他，“不過我倒是很意外，你看起來，不太像是有閑情逸致關注這種八卦的人。”
程驍的表情有些凝滯，看起來多了幾分沉重，“本來沒想八卦的，隻是想提醒你，要當心天頤。”
“陸天頤？”她和陸天頤僅有過幾麵之緣罷了，實在沒有太多的交集，倒是每次都相看兩厭，不歡而散。
“姑姑這幾天總往家裏跑，跟穆姨念叨你的不是。想必又是天頤在家裏鬧過了，校內論壇上的事，我知道，她那麼喜歡黎醒，肯定也早就知道了。”程驍一向鎮靜平和的臉上竟開始有些沉重和不悅，“天頤從小被姑姑寵壞了，她才是你說的那種，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看不得別人拒絕的人。她從喜歡黎醒的畫，再到喜歡黎醒這個人，大小姐脾氣讓她覺得她想要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的，而黎醒毫不猶豫的拒絕，她自然就把錯都扣到了你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