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曹將軍不敢多做停留,連滾帶爬的退下了。
一旁的曾將軍見夏侯桀怫然大怒,便趕緊上前淺笑道:“陛下,卑職有一事相報!保證陛下聽過之後,怒火頓消,心情舒暢。”
夏侯桀揚了揚眉,轉身看向曾將軍,道:“有話快說!”
“是。容卑職,近身相報!”
曾將軍上前,附耳在夏侯桀耳旁竊竊私語一番。
曾將軍說罷,尹嬴等人果然見夏侯桀眉開眼笑,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
夏侯桀大手重重拍在曾將軍的肩頭,笑道:“你做得好!很好!賞!”
“多謝陛下!”曾將軍趕緊欠身謝恩,並說道,“卑職已經為陛下準備好了一切。美酒佳肴,隻待陛下的春宵一刻!”
“哈哈哈哈!”夏侯桀抬頭大笑,道,“這等大事,自然是與眾將士同慶!今夜我軍大獲全勝,毀了他秦軍過半的人馬,朕得要好好犒賞眾位將士!今夜,眾位不醉不歸。亦不用提防他秦軍再度來襲,隻怕如今他們剩下不過千人而已!”
“多謝陛下恩典!”烏壓壓的人,齊聲謝恩。
夏侯桀也顧不得還在農屋裏養傷的卓霖月,便大步一邁,隨著曾將軍而去。
李公公並成千上萬的將士,也都隨著夏侯桀,赴曾將軍為夏侯桀備下的酒宴。
尹嬴心中擔心卓霖月這般無人守衛,便刻意留下一部分的尹家軍,才隨夏侯桀而去。
酒宴上,眾人觥籌交錯,笑聲驚天。難得的放鬆,他們越發是酒後亂性,三五成群,手舞足蹈,不知作甚。
而夏侯桀更是無比歡快,一來,想著今日秦軍大敗在火藥之上,日後待有了大批量的火藥,便更不用擔心秦軍的兵力;二來,夏侯桀想著如今躺在另一間農房裏,等待他前去滋潤愛撫的洛雪夢,夏侯桀更是喝得酩酊大醉。
尹嬴卻心有不安,手裏提著一壇酒,佯裝醉酒出了席間,繞到一處偏僻之地。
尹嬴回頭看去,確保無人跟隨之後,才徑直朝曹將軍所在的農房而去。
還未走近,尹嬴便嗅到了硫磺刺鼻的氣味,他便吆喝道:“眾將士都在飲酒高歌,曹將軍怎一人在此?”
曹將軍一聽是尹嬴的聲音,便趕緊迎了出來,笑道:“尹大人啊,我哪裏還敢去露麵喝酒啊!你瞧瞧我這,都亂成什麼樣了?哎,剛才若不是有尹大人幫我說話,隻怕我現在已經成了孤魂野鬼了!這份恩情,我永記於心啊!”
尹嬴拍了拍曹將軍的肩頭,道:“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曹將軍何必牢記?戰場上,生死見慣了,過了今日之劫,也不知明日在哪裏安息了。曹將軍若是當尹某是兄弟,就與尹某共飲一壇酒,如何?”
曹將軍立刻抱拳笑道:“承蒙尹大人瞧得起,我便願與尹大人一醉方休!”
“好!來!”
尹嬴索性就地而坐,與曹將軍並肩共飲。
不知不覺,時間飛逝,東邊的魚肚白越發顯眼了。
尹嬴依舊佯裝醉酒,輕喚了曹將軍幾聲,見曹將軍的確是醉得不省人事了,尹嬴才起身,朝堆放火藥原料的這間農房走去。
裏麵黑沉沉的,尹嬴並不知曉這些東西究竟有什麼用,但是他知道這些東西絕對不能讓曹將軍研究出火藥,否則整個天下都危在旦夕了。於是尹嬴早有準備,從他開口替曹將軍求情的時候,他便早有準備了。
隻見尹嬴從懷裏又摸出了兩壺酒來,並他腰間的那壺酒,一共三壺。尹嬴不假思索的,就將這三壺酒全部倒在了這些石灰粉等配置火藥的原料之上,他便不信,這般一來,曹將軍還能研製出火藥來!
尹嬴將三個酒壺隨手扔在地上,再拖著曹將軍醉醺醺、軟綿綿的身體,徑直從屋外拖在了屋內。令曹將軍一手搭在石灰粉的麻布袋上,手心裏又給他塞了一個空酒壺,布置成他二人在屋內醉酒後,不慎將這些原料浸濕的假象來。
尹嬴環顧四周,見一切都已安妥,便也倒地,躺在曹將軍身側,隻待曹將軍醒來。
果然沒過多久,曹將軍便悶悶哼哼的睜開了眼睛。他環顧四周一圈,還未回過神來,突然手心摸到了一處潤潤的,便立即驚醒了過來。曹將軍立刻起身看去,隻見周邊的麻布袋子都有些濕潤,可知便是酒壺裏的酒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