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暴雪(3 / 3)

伊娃子在跟球球說自己在南京的所見所聞,說那裏的鬼有嚇人,因為忌憚我的存在,她沒有添油加醋,但也十分誇張,她說一睜開眼便看到鬼,我看是她人鬼不分。

球球跟她說最近發生的事情,就在四天前,圍欄裏的羊少了一隻,大家分頭去找,很快就離駐紮地十米外找到了,找到羊的時候大家嚇了一跳,因為羊身上沒有任何撕咬過的痕跡,前幾天天氣不錯,他們想就把死羊的肉割下來,凍起來以後可以吃,把羊毛剃光了後,才發現它身上有兩個血窟窿。

血窟窿使大家都心驚膽戰,因為這兩個血窟窿說明並不是狼咬的。這一帶的人都知道,附近流傳著一個傳說,在夜黑風高的夜晚,死人要從墓裏活過來,饑渴的活死人渴望人血,若是你在路上遇見,切勿害怕,屏住呼吸便可逃跑。

然而實際上這並不是傳說,也並不是屏住呼吸便能跑走的,多半遇上活死人的人,多半都回不來了。有許多人不相信這件事,然而在喜馬拉雅山裏卻有一個古老的遊牧民族,專門對付這種事情,若是發生這種事,隻要在山腳的神廟裏放上一個盅,寫上發生的事情,地點,自然會有人幫忙解決。

而那些人,即使伊娃子他們。

“放心,我阿爸會處理的。”伊娃子信誓旦旦地說。

“我很怕,伊娃子,好幾頭羊都死了。”球球說。

“沒事,有我阿爸在呢!”

聽到這裏,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腦袋裏一直重複著伊娃子的那句沒事,有我阿爸在呢!就這樣一直睡到半夜,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忽然間我就醒了。

耳邊聽著伊娃子均勻的呼吸聲,我的心髒卻砰砰砰的跳個不停,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蒙古包外依舊刮著狂風,在風中似乎夾雜著其他的聲音,可是風雪聲太大,聽得不太清楚。

太安靜了,這麼久的經驗告訴我,驟然間的安靜絕對沒有好事,肯定有什麼問題,我悄悄的從地上爬起來,剛動一下,伊娃子就醒了。

她半睡半醒間迷迷糊糊地問:“你要去哪?”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

“你要去上廁所嗎?”她又問道。她完全就是在睡夢中,眼睛都沒有睜開。

“不是,我就想出去走走。”我說,我不懂自己怎麼忽然變成熟了。

她一聽我要出去走走,眼睛立馬就瞪得比銅鈴還大,隨後又慢慢的眯上,說:“外麵正刮大風呢,你去做什麼?”

“我聽到聲音了,出去看一下,你睡吧,我很快就回來了。”我說,順便幫她把被子蓋好。

她卻完全醒過來了,騰地一下坐了起來,幸好沒有驚醒球球,“你聽到聲音了?”她才大聲說出一個字,就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連忙壓低聲音。

我點點頭,說:“不知是不是我錯覺,總覺得風雪中有人。”

“會不會是我阿爸?”她說:“他們要捉活死人。”

確實有可能是拓陀,但我心裏卻隱隱約約地感覺到,那不是拓陀,而且另外一種具有攻擊力的東西。

“我出去看一下。”我小聲地說,從被子裏輕手輕腳地爬出來。

“等等,我也跟你一塊去。”伊娃子著急的說。

“我就是掀開帳篷看一眼,不出去,行了吧。”我回頭小聲說道,她都已經快要從被子裏出來了,被我眼神嚇了回去。

我掀開一條小縫隙,冷風一下灌了進來,吹得我鼻子都是雪,真是有夠冷的,這個時候,到底是什麼東西還會在外麵遊蕩呢。

天地黑漆漆的,沒有月光,自然也看不見大地,空中的雪飄得又多又急,遠處似乎有人影走動的痕跡,是人還是鬼,又像是風雪中的幻影。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嚇了我一大跳,是拓陀的聲音,他在巡夜,他問道:“怎麼了?睡不著麼?”

黑暗裏連聲音從那個地方傳來的都聽不清,但我卻認得他的聲音,我說:“我感覺有東西,有點不放心。”

“有東西?那裏有東西,沒什麼東西,是你睡糊塗了。”他低聲說:“回去睡覺吧,沒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