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2 / 2)

“怎麼,鬼月是想到了什麼嗎?”安陵禹灝好奇的問道。

“是???是因為,是因為他也是皇妃的朋友。”鬼月實在沒有辦法把實情說出來,況且以現在安陵禹灝的性格來看,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一切的吧,隻得急中生智的說出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的寧兒嗎?”安陵禹灝似乎猶豫了片刻,“但願你沒有撒謊,你要知道越是這般袒護蕭堇墨,越是把他置於危險之中。”

隻留下這麼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語,便繼續押解著蕭堇墨離開了聚賓苑。

“蕭堇墨,你究竟是誰?”安陵禹灝忽然停下了腳步,轉身望著被侍衛牽製住的蕭堇墨。

蕭堇墨默默的看著安陵禹灝,隻是淡淡一笑:“你說我是誰,我便是誰。”

隻見安陵禹灝對望著他清澈的雙眸,眼中卻射出絲絲寒光的說道:“那我說你是羅勝川的殘餘黨羽呢?”

“那也無妨,隻要能化解了皇上心中的憤怒與憂傷,一個人的默默承受隻會是遍體鱗傷,尋不到的釋放才是最大的煎熬,所以我是誰就並不重要了。”蕭堇墨幽幽的說道。

安陵禹灝的心如同被利器瞬間所刺穿,感受到鮮血在身體裏翻卷奔騰,眼前男子竟然一語道破了他的一切,如同找不到宣泄口一般的肆意衝撞著,父皇的離去,母後的消沉,甚至天下的重任,在還沒有做好準備的時刻,上天就這般全部的拋向了他。

朝廷的動亂,黨羽的紛爭,鄰國的覬覦,鬼門的陰險,無時無刻不麵臨的內憂外患,讓這個一向自由慣了的男子如何能承受下去,然而現實就是如此,屋漏總是要偏逢連夜雨的。

如果說這些是自己的責任和義務,那麼他也可以無愧於心的努力解決,但是父皇這樣的猝然離去,讓安陵禹灝這個重情的男子如何去麵對,看似堅強的背後又有多少個徹夜難眠,悄悄哭泣?恨自己沒有和父皇留下太多回憶,怨自己固執的沒有及時陪在父皇身邊,怪自己從前沒有讓父皇有一日的安心。

如今卻隻剩下一堆白骨和滿心的惆悵,這怎能讓安陵禹灝不變了一些模樣?

“不要一副你很了解我的模樣,還是好好想一下你自己麵臨的處境吧。”安陵禹灝雖然一閃而過的錯愕,卻也變回剛剛那副不屑的模樣,隻是眼神有些飄渺,不願意再與蕭堇墨直直的對視。

“那自然是聽候皇上發落了。”蕭堇墨並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憂心忡忡的看著安陵禹灝,沒有一個人在身旁的他,是該怎樣的寂寞?

“先關起來,明日我親自審問。”安陵禹灝隨即下了命令,自己便也加快步伐的離去。

(乾陽宮)

從安陵禹灝登基的那一刻起,他便轉到了乾陽宮內就寢,甚至日常的一些要務也在這裏處理,畢竟是皇家最大的寢宮,亭台樓閣,書房齋社一應俱全。

讓所有的丫鬟都退了下去,安陵禹灝一個人躺在龍榻上難以入眠,或許是因為需要解決的事物繁多,所以壓抑的睡意全無吧,他是這樣的勸慰自己。

猛然的坐起,打開緊閉的木窗,一陣寒風湧進,整個人就更加清醒起來,卻就在這一刻,腦海中竟然閃現出一個身影,紫衣靈動,長發飄逸,如同仙子一般的站在前方,俯首間都是令人仰望的優雅。

隻是看不清的臉龐,尋不清的方向,空有這樣的身影在浮現,卻也找尋不到任何的線索,或許是自己太過思念皇妃,看來明日必須早早的把她迎回,隻得再次躺下,等待著朝陽的升起。

和煦的陽光鋪麵荊棘的路上,今日的天氣看起來竟是出奇的好,甚至連秋日那冷冽而幹燥的寒風都找尋不到,安陵禹灝的隊伍就這樣隱蔽的走向了寰昭國。

(寰昭國)

“報,皇上,安陵國的隊伍已經到了皇城門前。”一個侍衛趕忙的跑向大殿之上。

“放行。”淩晗肯定的回答,眼眸卻閃現出異樣的光芒。

此次與安陵國的再會麵雖然相隔甚短,沒有想到安陵國都的君王已經不再是安陵明成,明明還昨日還是一個少年的安陵禹灝,今時今日卻也不得不挑起安陵國的重任,真是時光荏苒的感歎。

想想自己的年歲也高,該是由他們來稱霸天下的時刻了,不過今日安陵禹灝即便是安陵國的皇上,想再一次輕易帶走他的女兒,讓她承受那麼多的傷害,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該是時候試探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