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皇城)
世間有太多的因果,到底是前世的債亦或者今生的錯,到頭來依舊是逃脫不掉的罪責。
“既然心已動,為何還要難為自己?傷害了別人,也苦了自我。”身後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鬼月並不感到吃驚的緩緩轉身,果不其然的看到安陵禹灝倚靠在欄杆處,略有深意的看著自己。
“不知皇上深夜造訪所為何事呢?”鬼月知道安陵禹灝定是出現很久,所以他和子夜之間的對話也應該是聽得真切。
安陵禹灝的身體一點點從欄杆處挪移,一步步的走向了站在門口處的鬼月,眼神中帶著幾分的疑惑。
“那個男子是你帶回來的吧?”安陵禹灝肯定的語氣,眼神向緊閉的門口掃了一眼。
“沒錯,是我。”鬼月無所畏懼的勇敢回應,“隻是不知道蕭堇墨到底何罪之有,竟讓皇上對他如此有成見?”鬼月原本打算這件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畢竟蕭堇墨是不願意任何對安陵禹灝的質疑,但是依照現在的狀況來看,好像是他先挑起來的。
安陵禹灝的表情瞬間有了變化,從剛剛的疑惑和質問,竟然開始有些不悅,蹙起的眉頭雖然沒有加重,但也足以看出他對鬼月態度的不滿,這是曾經的安陵禹灝不曾有過的孤傲。
兩人之間的氣息有些怪異起來,仿佛從安陵禹灝此次逃過一劫之後,性格就和以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情緒總是躁動不安,陰晴難辨,甚至言語中對任何人都充滿了敵意,雖仍舊是曾經的那般紈絝和不可一世,但似乎也摻雜了幾分冷漠。
“我對一個凡夫俗子能有什麼成見?這樣豈不是看低了我們安陵國都的皇上嗎?”安陵禹灝打破了這沉默,不由得靠近了鬼月,有些
不屑的口吻說道。“倒是羅勝川竟然用他威脅我們,想必應該不是他一時的昏頭吧?”
鬼月明白了安陵禹灝的意思,雖然沒有直接的問詢,卻也在打探蕭堇墨的消息,開始懷疑他究竟有著怎樣的身份。
“不是皇上剛剛親口說的,他就是一個凡夫俗子而已,羅勝川之所以會用他威脅,想必也是知曉皇上的聖明,肯定不會牽連毫無幹係的人吧。”鬼月解釋著,卻一點也沒有打消安陵禹灝的疑慮。
“但據我所知,那個蕭堇墨和獨孤傲最近可是一直都在侯爺府中,這你又要怎麼解釋呢?”幾乎有些邪氣的看著鬼月,知道他一定有什麼在隱瞞著自己,或許這正是他所想知道的。
鬼月看出了安陵禹灝此次前來的目的,是不問個清清楚楚就決不罷休,“皇上,這肯定是個誤會,我相信蕭堇墨。”也不知該如何解釋,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前幾日蕭堇墨的去向。
“是不是誤會,可不是由你說了算的,需要審問一番才知道。”安陵禹灝用力的擺了擺手,隻見幾個侍衛便衝進了房屋中。
“皇上,你這是要做什麼?”鬼月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安陵禹灝,竟然毫不猶豫的欲要阻擋侍衛的腳步。
“鬼月,你雖是我敬重的人,但我現在是安陵國的皇上,我必須查清一切羅勝川的餘黨,這是國家的大事,可不是顧及兒女私情的時候,更何況為了我的父皇,我也應該承擔起一切。”安陵禹灝露出威嚴的神情,“放心,我知道他是你的朋友,所以才更是心急的想要替他洗刷一下清白,不是嗎?”
鬼月心頭一驚,雖然想來事情的確如此,麵對眾多的朝廷大臣麵前,他必須給一個滿意的答複,想要徹底鏟除羅勝川的餘黨,就必須斬草除根的樹立威信,但眼前他要抓走的人是蕭堇墨啊,是本應該由他守護的善良男子。
看著鬼月猶豫而焦急的神情,安陵禹灝的心頭竟然有些痛快起來,我一定要抓走蕭堇墨,倒是要看看你又該如何守護住,這個你願意用生命去相救的人。
看著有些睡眼惺忪的蕭堇墨被侍衛帶出了門外,一陣寒風襲來,剛剛暖和過來的身體不禁有些顫抖,卻也不明所以的看著眼前的安陵禹灝,就這樣被侍衛帶出,蕭堇墨忽然明白了幾分情況,眼神中透著清醒的驚訝,一切朦朧早已煙消雲散。
“帶走!”安陵禹灝甚至沒有多看蕭堇墨一眼,冷漠的一聲令下,侍衛便兩邊抓著這個孱弱的男子離開。
“皇上,你不可以帶走蕭堇墨。”鬼月有些無奈的喊道,卻也真的讓安陵禹灝停下了腳步。
隻見蕭堇墨費力的扭轉過自己的身體,緊張的望著鬼月,滿臉焦急的搖著頭,眼神是那般殷切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