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豫當然明白,沒人沒錢,想要在這亂世中生存都難,更不要說發展了。他隻是不明白如何去弄到最大的利益,但見葉天行胸有成竹,心知其必然已有主意,是以也是釋然一笑。
葉天行見張大豫眼中似有疑慮,以為他是擔心自己回姑臧會遭其兄加害,便開口安慰道:“主公勿憂,天行必保主公在姑臧安然無恙。”
張大豫道:“有勞先生了。”
葉天行和張大豫都沒有想到,此時的姑臧,已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事情的發展,超出了他們的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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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都,姑臧。
西直門。
涼王寢宮。
涼王張天錫已臥病在床幾日,病情一日比一日加重,太醫監的太醫皆束手無策,根本查不出涼王所患何病。
左夫人焦氏望著跪在麵前的十數名戰戰兢兢的太醫,怒不可遏的喊道:“養著爾等這些廢物有何用?平日裏皆大言不慚,誇誇其談,而現在君上已臥床幾日,爾等竟束手無策,連個屁都放不出來。”
焦氏也是急了,平時溫文婉約的她,現在竟連一些不雅的話都喊出來了。
“臣等該死。”眾太醫跪伏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起。
焦氏轉頭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張天錫,回過頭來指著眾太醫,怒聲說道:“你們是該死,本夫人限爾等三日,三日之內若查不出君上病因,爾等就在這宮門外自裁吧!”
“夫人。”太醫監監正楊成林壯著膽,稟道:“臣與眾同僚仔細為君上檢查過,發現君上身體雖然羸弱,但並無大病。”
左夫人焦氏冷哼道:“若是無病,君上何以臥病在床,時而昏迷,時而蘇醒,蘇醒時又心痛異常?”
太醫監監正楊成林道:“君上雙頰紅暈,臉帶微笑,目藏桃花,雙手微握,臣等懷疑君上得了一種病。”
焦氏問道:“何病?”
楊成林怯聲道:“相……相思病。”
焦氏叱聲喝道:“胡說,君上近日根本未曾離宮,而宮中又有何女子可以讓君上患相思而不得。”
楊成林道:“正因如此,臣等幾日來才不敢言。”
“夫人……”焦氏正欲開口,忽聽床榻上傳來張天錫虛弱的聲音,她揮揮手示意眾太醫退下。
“臣等再去查查典籍……”眾人慌忙退出寢宮。
焦氏跪在塌旁,關切的問道:“君上,今日身體可有好些?”
張天錫剛要說話,突然右手按胸,一臉痛苦之色,臉上冷汗直冒,焦氏大驚,忙輕撫其胸,哭道:“君上,君上……你可別嚇臣妾啊……”
片刻之後,似乎疼痛有所緩解,張天錫無力的舒了口氣,喘息著道:“夫人,孤自知命不久矣,縱觀後宮,孤獨寵夫人,孤若不測,汝願為他人之妻麼?”
焦氏淒聲道:“君上倘若不諱,妾當死隨地下,供給灑掃,決不敢再生異心!”
張天錫伸手輕輕的將焦氏攬入懷中,心中對她更加憐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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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鷹脫困的時候,已是深夜。
張大豫一行人早已離開。
此時的黑鷹與手下眾死士皆已疲累至極,雖然是幻覺,身體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但在那樣陣中被困七個時辰,無論是誰,此時都會身心俱疲。
黑鷹躺在地上,氣喘籲籲的道:“鴿子,飛鴿傳書通知主上,黑鷹失手,已失張大豫蹤跡,請主上另派人攔截,我等也會迅速追趕。”
“諾。”一個死士有氣無力的應聲道。
黑鷹又道:“獵犬,你先循蹤去追。”
獵犬道:“頭領,你讓我先歇會吧!”
“快去……”黑鷹大聲喊道。
“諾。”獵犬沒辦法,隻能竭力的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追蹤而去。
黑鷹望著獵犬消失的背影,冷笑道:“張大豫,你以為困住我,你就高枕無憂了嗎?嗬嗬,主上是不會讓你輕易回到姑臧的。後麵的路還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