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常瘋還是驚訝於曲殊的話,畢竟對於曲殊這個合乎理的人來說,‘男女大防,不得不防’才對。
“隻是背後,無妨。”曲殊又補上一句。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常瘋再推辭反倒顯得有些不好,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這樹林中的屋子,不大好的光線反而讓空氣有些氤氳。
曲殊背對常瘋,她身後的衣衫確實紅了一片,到現在已經開始發黑。纖指捏住衣帶,輕輕一扯,衣襟散開。
嬌子香肩呈玉背,天生皓質雪霜凝。
外衣褪下,緊接著是裏麵的貼身薄衫。如削的雙肩露出,衣服散到腰間,完美的線條一覽無餘。肌膚凝脂,可惜那幾道剛剛起痂的劍痕、鞭傷真是大煞風景。
“這個瓊姬,下手怎麼如此狠毒。”
望著曲殊身上的幾道鞭傷,常瘋眉頭皺成一團。他還是想問曲殊所謂“說不得”的究竟是什麼,此刻先行忍住。
曲殊沒有說話,常瘋用手指挑出一些黑色的藥膏,指尖有些顫抖。
要上藥就要先把已經成痂的地方挑破,所以此時常瘋手裏還拿著一把事先準備好的小刀。
“不要動。”常瘋小心道。
曲殊往那一站給人的第一感覺便是冰清玉潔,是讓人不想去玷汙的存在。而此時,常瘋輕輕地將刀劍放在她的傷口之上,謹小慎微地在傷口上再劃出一道口子。曲殊忍住些許痛意,房間裏隻能聽到二人的呼吸聲。
接著常瘋慢慢地將挑上藥的手指放在曲殊傷上,這時曲殊當即一顫,然後定住。
這道傷從肩胛一直到脊骨,常瘋便描摹著這道傷痕,一點點往下。指尖是女子肌膚的細膩,常瘋調整呼吸。
曲殊聽到他似乎嘴裏喃喃有詞,問道:“你在念著什麼?”
“色即是空。”
常瘋神經緊繃,她這麼一問便順口說出。
此話一出,常瘋手上一頓,曲殊也是噗嗤一笑。
“倒是為難你了。”曲殊此話當真帶有歉意。
常瘋立刻回道:“我是不要緊,你別怪我唐突了便是。”
二人這樣一言一語搭下來氣氛倒緩和了許多。常瘋想到之前關於合樂村的曆史,正好轉移注意力地將之全部講與曲殊。故事講完,這藥也全部塗好。
比起這裏的二人,在伊素家的伽黎顯得就有些忙碌了。
“喂,她吃不吃?”顧無影坐在桌前一手一根木箸等著。
伊素一把按住顧無影的木箸:“別催她了,讓她再想想吧。”
匡琴言從門外進來,搖頭道:“她說還要等等,我們先吃好了。”
“唉,當個公主真累,她說在想什麼了麼?說出來我們幫著攛掇啊。”顧無影不客氣地夾起菜放入口中。
“她那寫東西作安排的紙都鋪了好幾層了,我哪知道她在想什麼。”匡琴言坐在位置上,“她常一個人想事,比較涉及到王宮不方便與我們說的也多。哦對了,她倒是說,如果鄭買嗣當真認為她已經死了的話,那隻要是她出現,鄭買嗣很容易便會認為成步七絕。”今日她倒顯得乖巧了些,在動筷子前將顧無影的問題全部答上。
顧無影嗬嗬一笑:“這丫頭想法倒是有趣,那步七絕這麼厲害,豈能隨意就裝了去的。”
“巧了,這個問題我也問過,她隻說有這個想法,不一定真的會用。不過如果真用的話,她說她是要再用一個人……”匡琴言故意延長了語調。
“垢金?”
伊素和顧無影異口同聲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