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得就說不得唄。”常瘋見她確實不想談這事的樣子,便也無所謂地搖搖頭:“後麵呢,後麵你有什麼打算?”
曲殊咳嗽幾聲:“我休息一下就想法子回上宮便可。”
常瘋見她咳嗽,伸手過去把脈,縱使是南詔四季如春的地界還是夜寒露重,這人身上帶傷又沒有怎麼處理,一晚上下來受了風寒也不意外。“前麵有個苗村,我也正好要去,可以帶你去那裏休整,總比在這沒東西的地方好些。”
“也好。”
見曲殊對此也沒反對,常瘋拿出一方手帕地給她:“幹淨的,擦擦吧。”
曲殊先是覺得有些眼熟,接過後才發現這花紋紋路,不這正是當年自己贈與他的帕子麼:“你一直留著?”
“因為隻有一條,所以自然留著。”常瘋說的輕巧,轉頭去清理火堆。
清理火堆的他自然沒有注意身後的曲殊握著那方手帕,臉上閃過一絲掙紮的神色,隨後歎了口氣。
隨後常瘋給她裹上一件自己的外套,與曲殊一起動身前往苗村。
伊素家。
顧無影早換下黑皮壯漢的打扮,正坐在妝台前給自己臉上做著刀疤,貼在臉上既改變了些許容貌又顯得有趣。
大早上伊素一進來就見他“對鏡梳妝”的樣子,嗔笑道:“呦,我建議你直接裝成女子多簡單,配合這身花香,旁人羨慕估計都來不及吧。”
昨夜解了一次花香的顧無影身上味道不像之前那樣刺鼻,但還是濃鬱得緊,他通過桌上圓鑒白了她一眼,哼道:“花香配壯漢才有趣懂麼,本神偷不跟你囉嗦,南詔公主醒了沒有?”
“醒了。”伽黎也站到房間門口,手中拿著一封信。
“正好,今日可以好好談談你要我做哪些事了。”顧無影還在調整刀疤的位置。
伽黎走過去,拿起他的一些麵皮在手上捏了捏,突然問道:“這一副可以用多長時間?”
顧無影瞥眼她拿的物件:“哦,隨便用,用個幾年都不成問題。”
“可有空餘的?”
“有啊,”顧無影想想猜到了伽黎這麼問的意思,嘿一聲道,“你不應該拿一堆銀子砸在我臉上,然後指指這些說這麼一句‘這些這些,本公主全要了’之類的話麼?”
聽到這話伊素白他一眼:“得,本來以為那個小瘋子嘴巴已經夠貧了,這還來了個更貧的。”
伽黎不惱,拿出一些錢兩:“我隻要半副便可。”
顧無影貼好臉上的疤,隨手翻出半張人皮麵具放在銀兩旁邊:“拿去拿去,這銀兩正好給那個叫伊素的好了,省的來和我要什麼過宿費。”
“多謝。”伽黎拿起薄薄的一層麵具,嘴角淺笑。
“回到正題。”顧無影做好偽裝轉過身子換個方向看著伽黎,“你的事情倒是有趣,時間又不剩多少,今個可有什麼打算?”
“昨日步七絕來此,因為不知道他是靠自己的本事找到這裏還是通過鄭買嗣的告知,所以我要找在宮裏的人問清楚,幫我送個信吧。”
“是要去找國師麼?”國師誇羋精通巫蠱之術,是許多苗人崇拜的對象,伊素也不例外,一提到她就兩眼放光。
伽黎搖頭,將手裏寫好的信放下:“步七絕知道國師是我的人,再讓國師有所大動作很容易被他發現,在揣度不到他會如何行事之前還是不要冒這個險的好,我要拜托她傳達給牙衛垢金。”
“那是誰?”顧無影問。
伽黎道:“可以信任的人。”
垢金幾乎全天都會跟在宮中,所以聯係他還是要免不了要借助國師遣人暗中操作一下。
伽黎的書房內,在她平時同樣的位置上坐著與她同樣模樣的人,步七絕借著伽黎的樣子,沒事就在這裏看看伽黎的藏書,喝喝上好的茶水,悠哉的很。不過他身邊的已經不是伽黎平時的侍女,而是當日曾攻擊過常瘋並且抓傷他的那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