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清楚了。”蘇午那個時候拿著軟軟的包袱皮,和三顆金色的果子,抽噎著幾乎說不出話來,隻能用力點頭。大鬆樹這才滿意。
包袱其實就是一塊一米五見方的柔軟白布,但確實能裝下好多東西,而且不會顯得很累贅,背起來也不會很重。
蘇午於是把自己住了好多年的樹洞裏的東西全都裝了進去,這一路下山走來,但凡看見熟悉的東西,邊掉眼淚邊往包袱裏放。
天色漸漸地變得明亮,山中的濃霧也慢慢地隨著氣溫上升而飄散了一些。
蘇午紅著眼睛剛將一棵生長漿果的小樹苗挖起來,用大樹葉包好放到包袱裏,就聽見很遠的地方猛地傳來一聲巨響,隨著那種“砰砰砰”的巨響聲不斷傳來,並且伴隨著人類的慘叫聲和怒吼聲。
棲息在林子裏的鳥兒在第一聲巨響後,撲啦啦地拍著翅膀從森林中飛了起來,又在空中一轟而散。
蘇午皺了皺眉,小動物天生的敏銳讓他感覺到森林中正在發生著什麼,若是以往,他肯定會避開不與人類接觸,但是想到大鬆樹之前說的話,他猶豫了一下,雙腿在地上助跑了幾步,猛地張開雙臂,他的身體立刻就像張開了一對巨大翅膀一樣,被風兜到了空中。
這是鼯鼠的天生的能力,它們的外形很像拖著大尾巴的鬆鼠,但又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例如它們的前後肢間有著寬而多毛的飛膜,張開的時候可以起到滑翔作用。
蘇午化成人形,仍然保留著這個天生的能力,並且隨著修煉的精進,而變得更加強悍實用。
他伸開雙臂,四肢被靈力撐開的“膜”連接,輕鬆地從樹梢上飛向了發出巨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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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長!組長!你撐住啊,直升機馬上就要來了,你一定要撐住啊。”孟安用力地按住炎飛昂破了一個大洞的脖子,粗獷的男聲說到最後幾乎都帶上了哭腔。
其他人將幾個窮凶極惡的毒|販子帶上手銬壓在地上,聽著孟安帶著哭聲的大吼聲,雙眼都紅了起來,踩在毒販子身上的腳也更加用力,似乎是借此發泄著心中的恨意。
“直升機到底還要多久才到?!”孟安猛地回頭衝其他人喊道,本來他們馬上就要將幾個毒販子抓住了,即將大功告成時,孟安卻因為提前鬆懈而被一個漏網之魚從遠處瞄準,當時的情況非常的混亂又十分危急,他隻知道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被炎飛昂撲到在地上,大蓬的熱血澆了他一頭一臉,是把他撲倒的炎飛昂的頸動脈被擊中了。
“這裏太遠了,可能還要十多分鍾。”另一個人低聲回答他,胸口像壓了一塊巨大的石塊,讓人連呼吸都難受起來。
十多分鍾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對於動脈大出血的人來說,那是生與死的距離,也許永遠也等不到了。
隊伍裏有人發出壓抑的哽咽聲,他們這一趟出來,隻帶了幾樣應急的藥品,而這些東西現在對於炎飛昂來說沒有絲毫的作用。
被壓在地上的毒|販頭子啞聲笑了一聲,仿佛是在嘲笑著他們,他張口想說話,卻被人狠狠地在下巴上踢了一腳,疼得他再也說不出話來。
蘇午悄無聲息地停在離眾人不遠的一棵樹梢上,他目力極好,能一眼看見那個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男人。
那個男人的五官長得極為好看,鋒利削瘦,五官淩厲,銳利的劍眉又黑又長,即使他的眼睛緊緊地閉合著,臉色也為失血過多而漸漸變得灰白發青,仍然好看得讓蘇午幾乎忘記移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