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 逆徒(2 / 2)

玄空一聽宮裏來人,滿肚子的邪火又開始拱上來。

正清為人耿直,脾氣卻倔的很,他雖出氣頂撞,口口稱稱說要替秦溱出頭,玄空其中並未放在心上,隻當他是鬧情緒,總不會不顧宗正天一門上下幾十條人命,和皇家硬幹。

誰知,正清他還真的會!

如果不是皇後的意思讓他留下正清一命,玄空真有心一掌拍死那逆徒。

外人不知道皇帝對皇後的一片深情,他幾次進宮可看得真真的,萬一皇後出事,別說沒證據是宗正天一門搞的鬼,單憑皇帝請他坐陣,還是沒護住皇後的命,身殞,就足以造成整個宗正天一門的劫難。

要不是看正清歲數太超過,他真想一把掐死他,學外邦邪術練小鬼養著!

安平蓑衣上一層薄薄的雪,開門見山地要見正清。

玄空隻當皇後派人來看他如何處置正清,是否徇私護著正清,毫不猶豫地將安平帶到了後院。隻見漫天風雪中,院子正中間站著個赤身露體的男子,隻有頭上頂著一寸來厚的雪,其他部分雪花落上去也就化了。

“皇後仁慈,免了逆徒正清的死罪,老道深感教徒不嚴,才致他今天放下滔天大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老道今日便命他除去全身衣物,不許使用法術,在院中站上十二個時辰。既然師父的話進不到他的腦袋,就讓天地無根的雪,好好清清他的腦。”

“逆徒,還不過來!”玄空一身大喝,安平披著蓑衣一抖,上麵的雪全落到了地上。

隻見正清微微低頭大踏步走了過來,肩膀下垂,整個人說不出的頹然。

不過安平已經顧不得觀察正清是個什麼表情了,他一走,下邊兒那物什就跟著晃,一走一晃,差點兒就晃瞎了安平的眼。

當下惡狠狠地咬了咬牙,眼神不善地瞥了瞥玄空一眼,他不確定這老道士是不是算出來他要來這一趟,叫自家徒弟脫個精\光特意弄這麼一出寒磣他。

雪越下越大,哪怕是站在旁邊,空中隔著飄飄散散的雪花,玄空也沒看清安平不懷好意的眼神兒。

“這便是逆徒正清。”玄空伸手一指正清。

安平相貌平平,一根胡須也沒有,正清一打眼兒就知道這是個太監,立馬就理解了目光中的不善,默默地伸手擋在身體正前方,不讓他看到這令人難過的一麵。

安平上下掃了正清一眼,冷冷地一哼。

玄空還說是在懲罰徒弟,可他看正清肩寬體闊,身體強壯,光溜溜地站在雪裏許久,渾身白似雪,臉上半點兒不適也沒有。說是懲罰,正清那張臉可看不出一點兒懲罰該有的痛苦難過,反而自在的很。

“咱家廢話不多說,代皇後娘娘向正清小道長問句話——舒宜在哪裏?”

話音未落,正清猛地抬頭,正要拿了編排好的話應付,卻被看穿了他意願的安平搶先道:“咱家勸正清道長知錯能改,皇後娘娘仁慈善良,卻也不是任人欺負,無力還手的懦弱女子。你不為自己想想,也為你師父和你的門派想了想。不管舒宜在哪裏,你現在放了他,皇後便一切既往不咎。”

皇後不是早既往不咎了,咎的一直是他家師父……

“逆徒,還不思悔改!”玄空一看正清那張糾結的臉就心氣不順,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到正清臉上。

安平嚇了一跳,完全玄空看上去仙風道骨的居然骨子裏也這麼火暴,在他還沒回過神的時間,玄空正手、反手啪啪已經扇了正清五六嘴巴,次次見響兒。

不知道正清是皮操肉厚,還是習慣了玄空這種抽人法,連躲都不躲,就生生受著。

玄空抽了半天也不見安平出來攔一句,最後自己也抽的累了,才停下手來,怒斥:“還不按皇後的意思行事!”

正清性格再倔強,到底是跟在玄空身邊養大的,皇後差人送他回來後,師父隱約暗示他事情不像他和秦夫人想的那麼險惡。他雖未信個十足十,可到了今天這一步,他聽師父分析,就因為他幾乎毀了宗正天一門。

他是吃百家飯長大的,自小到大最有歸宿感就是在宗正天一門,不管他為了自己認為多麼偉大,或者多麼有原因去做的理由,他都不應該做任何帶累門人的事情。若在暗中無人知曉倒還罷了,現在大白於天下,他卻不能再忤逆師父之意。

於是,便也不再遲疑,回房間取出鎮魂鈴將困在裏麵的舒宜給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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