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2 是誰?(2 / 2)

於是,也顧不得上下尊卑,幾乎使出吃奶的力氣使勁推動謝玖的身體,一頓山搖地動,見她總算睜開了眼睛,花真才算默默地鬆開了手。

天知道,這究竟是做噩夢嚇著了,還是把噩夢給嚇著了……

“娘娘,你怎麼樣?”花真輕聲問。

謝玖怔怔地睜眼望向上方,像是完全沒有聽到旁邊人發出的聲音。

她這是夢魘?

可那種冰冷刺痛的感覺實在太過真實,令她一時間難以釋懷。

“娘娘?”花真心如雷鼓,莫不是當時下手太重,讓皇後給記了一筆?“您,做噩夢了?”

謝玖順著聲音望過去,映入眼簾的就是花真誠惶誠恐的一張臉。

她隻覺心口一窒,卻不知這是驚悸之症又犯了,還是夢魘之中感覺的延續。

而且,不隻心口疼,怎麼胳膊也這麼疼?她明明記得夢中沒有傷到胳膊,其它地方也沒有疼痛感。

花真順著皇後的視線望下去,正停在她剛才用力推皇後的肩窩下言,果然,用的力氣太大了嗎?

“適才奴婢見娘娘怎麼都叫不醒,這才推了您……兩下。”她幹笑,一副心虛氣短臉:“是奴婢一時心急,見娘娘滿在驚恐,勁兒……力氣使大了……娘娘恕罪。”

“……”

謝玖現在十分懷疑花真進宮的身份造假,這哪裏是罪臣之女,纖纖弱質的手勁兒,她根本家裏是打鐵出身的吧!這把子力氣,嫁到莊稼院可是把手拍板兒磚的好手!

“無事,扶我起來吧。”

謝玖隻覺心慌氣短,在花真輕鬆的攙扶之下坐了起來,轉眼就在花真震驚的目光中陷入沉思,一連叫了她七八聲兒也沒見應上一聲。

“娘娘,”花真伸出食指輕輕地推了推謝玖的肩膀,“您怎麼了?別嚇奴婢,奴婢把禦醫叫來給您瞧瞧吧。”

謝玖驀然回神,愣眉愣眼地看向她,揮了揮手:“有些事,我要好好想一想,你先下去吧。柯秀回來,你就讓她直接進來回稟。”

直到把花真看的發毛,一溜煙出了屋子,謝玖這才靜下心,回想著夢裏的每一處細節,以及那隱隱作痛的心髒。

近日她喝了鄭禦醫的藥,身體已然明顯好了許多,不過是皇帝緊張,想讓她徹底調養好,否則照她的意思早就大開宮門,不整日關在昭陽宮,日複一日看這些熟到膩的麵孔。

估計數千年來也沒有她這樣做皇後的,皇帝費盡心機廢後,扶她上位,然後就把宮務扔給不相幹的妃嬪,皇後反而像是關禁閉似的,幾個月都不出現一次。知道的是她身體弱,皇帝疼她,不知道的真當皇帝扶了個分分鍾斷氣兒的病癆皇後,每家每戶都屯著素布,隻等她一死就舉國裹素呢。

她抬起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胸口,隻覺夢中的一幕一幕真實,恐怖。

她害怕了,那種錐心刺骨的痛,比現實中疼上百倍。

原身的主人說是詛咒,詛咒居然是針對靈魂,而非肉體——還是靈魂與肉體雙重的?

是誰?

謝玖回想,夢魘中直到最後,原主兒也沒有說,想來她也不知道。

“是誰呢?”她緊緊蹙眉,不由自主地輕聲問了一句。

似乎隻在電光火石之間,之前一幕一幕浮現在她眼前,許多當下被她刻意遺漏的信息驀地鑽進了她的腦中。她驀地瞪大了眼睛,雙手輕輕地捂住了臉。

花真雖被攆出了屋子,到底手重的事情沒被皇後責罵,她還是鬆了一口氣。

她那口氣還沒喘勻,就聽皇後扯著脖子沒好事兒地叫了她一嗓子:“花真!去把安平給我叫來!”

花真那口氣倏地又提了上去,安平何許人也?

如果說以往懵懵懂懂,隻當他是個有來曆的太監,皇後哪怕知道他來曆不明,仍是容他在昭陽宮行走。她一度以為那是皇帝放在皇後身邊供差遣的心腹,後來還是安春實在看不下眼,向她道破,免得她一時大意把底都賣給人家。

她才知道,那位居然是拱衛司的人。

拱衛司的頭頭,可不就是和皇後傳過不隻一次醜聞的指揮使萬鍾萬大人?

她第一次知道這樣勁爆的消息時,驚的一\夜沒睡好。

把拱衛司的人容在身邊也就罷了,現在沒好氣兒地要她把人帶到跟前是幾個意思?!剛才是她根本沒推醒皇後,還魘著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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