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7 蕩漾(2 / 2)

“像,真像。”

像的忒特麼傳神,高洪書也不禁醉了。

那畫裏是皇帝手上拿著一隻鳳釵,挑著大眼望著前麵,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人家佛像拈花微笑是多麼祥和端莊嚴肅的一件事,偏偏到了皇後的畫裏,皇帝那不懷好意,濃濃調\情意味,恨不得把畫前的人給瞅的衣衫自解的YIN蕩眼神好像就那麼衝破紙張撲麵而來,如果不是相當程度地了解皇帝的本質,是絕對畫不出來的。

誰再說皇後對皇帝不是真愛,他第一個衝上去的撓那人滿臉花,高洪書緊緊握爪。

究竟是怎樣的了解,不僅能將皇帝的神韻淋漓盡致的畫出來,而且拿準皇帝不會因為暴露大燕至高無上人物那猥瑣的小心思,才能做出這樣的事啊。

從水鴨子鴛鴦到蕩漾傳神的皇帝,皇後這一年究竟經曆了什麼,才完成從量到質的蛻變啊?

顧宜芳心花怒放,一甩手把高洪書就給攆出去了。

“阿玖……”他舉著畫像坐回榻上才發現剛才居然忘了穿鞋,看了看手上的畫像,又看看笑盈盈地望著他的謝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隻覺得有滿腔的情話,可是單拎出一句,又像是挑不出來。

她笑盈盈的一張俏臉,夜明珠的光透過暗紅的帷幔照在她的臉上,她白\皙的臉蛋染上淺淺的紅,美眸流光溢彩。

顧宜芳就跟著了魔似的看了半晌,才輕輕將畫軸放到榻上,右手勾著她的脖子,嘴唇輕輕柔柔地貼上她的前額。

這一瞬間仿佛時間凝結停止,他的整顆心都被她裝的滿溢。

“朕很歡喜。”

謝玖聽到耳邊溫柔低沉的嗓音,忽然覺得這一年來的畫沒有白學,或許是她沒有天份,無論如何畫將軍頂多就五六分相似,可是顧宜芳的模樣就仿佛印在她腦海,根本不用對著她,他哪怕再細微的表情都曆曆在目,自然而然地就在筆下出來了。

“我也是。和你在一起的每天,每個時辰,哪怕你對著我吹胡子瞪眼的時間,我都好生歡喜。”

顧宜芳輕輕在她肩頭咬了一口,“朕什麼時候對你吹胡子瞪眼?朕哪裏有胡子?怎麼吹?你這張嘴,頂會胡說……你練了多久的畫才畫到這樣?上一次你在屋子裏燒東西,就是燒被你畫廢了的畫嗎?”

謝玖微微一怔,想起交待給安春的那封‘遺書’,不置可否地一笑,沒有回答。

顧宜芳珍之又珍地將畫軸卷起,重新放回檀木盒,然後摸了摸身,才將它放到了自己的枕邊。

兩人躺到榻上,沒過一會兒功夫就抱到一起,顧宜芳時不時摸\摸她披散的長發,身體雖然起了反應,到底顧忌著她病著沒有再進一步的舉動。

“朕希望以後每年你都能送一幅畫給朕。”他說。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謝玖那畫功底子,原本是受他擠兌嘲笑的,這一年的時間能將他畫的惟妙惟肖,他太清楚她下的苦功。雖然開始之初不是因為他,可受益的卻是他,這就是種最後的勝利!

他興致勃勃地,“你不是親眼看過那本神奇的冊子嗎?不然,你每年就以咱倆的模樣將你記得的招式都畫出來,留作咱倆珍藏。待朕崩了,就隨朕——不行,誰知道後世哪個王八蛋會偷墳掘墓把朕的皇陵給刨了,那你的身子不就讓人看見了嗎?朕先死的話,你就在靈前燒給朕……”

後半截的話,他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吉利,若謝玖先沒了……這種假設他連想都不想去想。

“……”謝玖默默無語兩眼淚。

事實證明,她高估了皇帝的節操,這麼猥瑣的話居然讓他當成情話給說出來。

那神奇的冊子,說白了不就是前世她爹給她當嫁妝送進宮的典藏版春宮圖嗎?這種溫情脈脈的氣氛,他也能繞到那上麵,她是真心服了。

他這做皇帝的沒節操,要上春宮,她的節操還健在,可沒興趣陪他丟人,誰知將來是個什麼狀況就把倆人那個給畫出來,別說流落在外,讓全天下瞻仰,就是宮裏哪個不開眼的翻翻瞧瞧,她想死的心都有。

她越想越氣,伸出大長腿,一腳一腳地往他腿上踹。

“你再說,我就光畫你一個人的身子,給你傳外麵去讓全天下百姓見識見識!你——你真是,腦子裏在想什麼?!”

高洪書聽著皇帝左一聲右一聲的叫喚,眼珠子都要翻出眼眶。

皇帝激情澎湃時的叫喚,還是慘遭毒手時候的聲音他還是分辨得出來的,他本以為皇帝難得地撿起節操,這倆貨沒在生病的時候膩歪已經出乎他的意料,誰知道不膩歪罷了,風格突變成了宮廷暴力。

明明他出來的時候,皇帝春心蕩漾的厲害,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麼,讓皇後拖著病體下此毒手?

高洪書撓破腦袋也想不出,特麼的,這就是千古之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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