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 透心涼(1 / 2)

謝玖自打在自家祖父那裏聽了他話當年,順帶科普了一下他曾經的情史,她整個人就不好了。

他口口聲聲的紅顏知己她是不知道哪位了,可他沒死前,祖母還活蹦亂跳的是個三十來歲的婦人,正值虎狼之年……好吧,她讓自家祖父完全給帶偏了。她記得母親曾提過,自家祖母是在永徽十六年過世的,似乎是祖父去後一時受不了打擊也就病倒了,臥病在chuang沒多久,大概一年多也就跟著去了。

他居然三妻四妾,左擁右抱的時候,還不忘在信裏勾搭自己的紅顏知己。

還暢遊大燕,他是將他那滿屋滿房的妻妾放在何處啊?

跟艘大船在後麵,還是全扔回老家守活寡,成就他的風\流名聲?

他死的時候都六十了,再挺幾年辭官,七十來歲的老人家到處遊山玩水,濃情蜜意的,真的好嗎?

她是想幫自家祖父了了一段心願,讓他真正得到安息,別想那些有的沒的,總往陽間跑。

她不是想聽他那些個風\流韻事來的,好嗎?

舒宜和平靈等一幹鬼不知究竟打到什麼程度,自從出去就沒再回來,謝玖低落的心情持續到快晌午皇帝回來的時候,原本想著一看到顧宜芳的時候,就要鑽他懷裏,好好求安慰一番。

可是一見皇帝走進昭陽宮那張默默地煩躁的臉色,謝玖頓時萎了。

帝後情緒的起伏,直接影響到整個昭陽宮的氣氛持續低沉,高洪書難得一大早起CHUANG就開始的好心情不禁受到了嚴重的打擊,連守在門外邊兒都擋不住屋子裏不斷傳出的負麵情緒,心情瞬間由一個極端好轉到一個極端壞。

他做太監的,人生都是灰暗的,看不到未來,看不到希望,一天天跟這個神經病皇帝為伍,好不容易做了個好夢,小槐漂漂亮亮的穿著新娘服要等他來世再續緣,就讓他高興一下子怎麼了?

神經病皇帝也就罷了,難得持續兩天給人好臉子。

連一向笑麵示人的皇後那張臉也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怎麼他心情一好,整個世界都不對勁了?

高洪書躁鬱地啃著手指甲,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將整隻手的指甲啃的七零八落。

一大早,天還是晴著的,不知什麼時候就開始發陰,皇帝前後腳走進昭陽宮,雨也就下起來了。一個悶雷接一個,雨也越下越大。

謝玖默默地在心裏歎了口氣,看皇帝那臉色隻比外麵的天氣更陰冷,不知朝堂上又有哪個不開眼的跑到皇帝麵前作了。不過,看著皇帝的心情不好,她隻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心情竟漸漸地開始好轉了。

對於自己這麼明顯的心情變好,她也是醉了。

和皇帝在一起久了,她也就開始被他同化了。

“陛下在朝上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嗎?”謝玖柔聲問道,坐在椅子上的身體微微前傾,滿麵關切。

顧宜芳握上她的手,整個身體都癱軟在椅子上成放鬆狀,嘴唇似笑非笑地勾起。“不是不開心,說起來對朕倒是一樁好事。”他懶懶地道。

“哦?”謝玖越發感興趣了,能讓皇帝想到這一招掩蓋自己真實的情緒,可以預想皇帝的反撲會是有多猛烈。她不由得握緊了他的手,瞪大了眼睛。“是哪個作死的?”

顧宜芳聞言,不禁笑了,整張臉就像冰雪消融,天邊的暖陽一般,眉眼笑意盈盈。

“沒錯,就是作死的。”他不禁拍了兩聲巴掌,“阿玖說的好。”

他越想越樂,忍不住抬起她的手送到嘴邊,吧唧親了一口。

當初他貶朱維中為庶人,表麵上看來他是贏的漂亮,用了小小的一個借口就讓朱氏受到了重創。可實際上,朱派一直蠢蠢欲動,不少文人為朱維中抱不平,認為不過是無心之失,便是曆年來的功過相抵,也不至如此。

是以,盡管朱家遷出京師,可朱派卻更加抱成一團,為朱維中名不平的奏折在他力壓之下從原本的每隔幾天就有一份,到現在一個月一兩份,他心頭的火不僅沒有壓下去,反而越加旺盛。

今早是萬鍾在朝堂上提出早前禮部員外郎衛侍勳貪墨案得到進展,供出曾收取賄銀‘孝敬’其師朱維中,以換取行賄之人的晉升。並且,衛侍勳檢舉同窗也就朱維中的侄子工部侍郎買官賣官,公然收取賄賂。

此案一驚曝出,立刻就震驚了整個朝堂。

如果不是龍椅下麵那麼多雙眼睛看著,顧宜芳當真要拍巴掌狂喜了。

正瞌睡,立馬就有人遞上來枕頭,這樣的感覺不要太爽好嗎?

當臣子的,就好好做官,拿俸銀回家養老婆孩子,有點兒抱負什麼的,等等崇高理想,默默地為百姓做些好事也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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