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劃算(1 / 2)

沈禦醫話音未落,皇帝就炸了:“這麼長時間?!”

高洪書讓皇帝一哆嗦,不知道的隻當皇帝在這兒生孩子呢,一驚一乍的,惠妃肚子裏那倆孩子有靈有慧的最好趕緊出來別折騰,否則皇帝那急性子,沒準以後多少年想起來還得搓磨他們一番。

“這,其實時間並不算很長。”沈禦醫顫巍巍地解釋,他才四十來歲,這心髒一見皇帝就偷聽可咋辦?

這還不算長?這樣還不算長的話自己怎麼不去生一下?讓他體驗一下什麼才不算長?

顧宜芳轉眼就把蔣氏生了個皇子這消息給自動屏蔽了,又開始在屋裏擴大範圍地畫圈,速度隨惠妃的呻\吟聲大小不定。

高洪書和沈禦醫就那麼站著看皇帝畫圈,畫了一個晚上。後來高洪書實在是礙於職責在身,小聲提醒皇帝不如先歇著,等有了消息再稟告皇帝,讓皇帝一記眼刀射過來,他那顆忠於職守的心也終於消停了。

終於守到天亮,皇帝那張臉已經跟個苦瓜似的了,雙眼裏全是紅血絲。

“陛下,您歇歇吧,一會兒就要上朝了,是不是先用點早膳?”高洪書挪著小碎步上前,站了一晚上他的腿也開始有點挪不動步了,早知道還不如跟在皇帝後麵畫圈!

顧宜芳兩大眼珠子往裏凹,眉毛緊蹙,不耐煩地道:“今日免朝,都什麼時候——”

惠妃在裏麵忽然呻\吟出聲,隱忍而急促,皇帝臉色立馬一變,衝著高洪書揮揮手,示意沒功夫理他。

這個時辰隻怕宮門開了,眾大臣陸續進宮來早朝了,高洪書遇到皇帝難得耍賴一次,上次是因為和端王喝多了,在長信宮幸了惠妃,睡過頭而免朝,這回又是因為惠妃生產。

好吧,這回理由更充分些。

他轉身便出去傳旨,誰知還沒走到門口,皇帝就把他給叫住了,“高洪書,你幹嘛去?站在這兒——陪朕。”

高洪書如被雷劈,皇帝居然這麼需要他的陪伴嗎,他怎麼從來不知道?

特麼,膽小兒就不要在產房外聽啊,活活嚇死可咋辦?大燕朝上下都會永遠銘記這樣一個死法的皇帝,也算另一種的名流青史了是吧!

幸虧他有先見之明把連書連YE給叫到了寧安宮聽用,隔著門讓連書去含章殿宣旨免朝,然後就堅定地跟在了皇帝後麵……畫圈。

很快,皇帝就不畫了,一盆盆血水從產房裏端出來,皇帝早嚇的腿軟,讓高洪書扶著回椅子上坐下,麵青唇白,攥著扶手的手背青筋暴露,禁不住微微發抖。

“特麼,都是來討債的!”顧宜芳喃喃自語。

沈禦醫屏住呼吸,表示自己什麼也沒有看到,什麼也沒有聽到。

顧宜芳隻覺眼前看什麼都帶著血色兒,耳朵嗡嗡的根本聽不清裏麵謝玖是不是還在呻\吟,他心裏忽然沒著沒落,總覺得什麼地方空了一塊。古人說的話都沒錯,無怨不成夫妻,無仇不成父子。還沒出生就這麼折騰爹娘,上輩子指不定欠了人家多少,這回一雙一對兒地來討債來了。

他就這麼一邊罵一邊想,隻聽著耳邊“哇”地一聲響亮的哭聲,頓時雲開霧散,眼前這些人事物也都鮮活了起來。

“惠妃,再使把勁兒,還有一個。”

“頭出來了!”

產房裏麵簡直跟打戰一樣,加油鼓氣,一時間不禁熱血沸騰。

過了一會兒,又傳出另一個孩子的哭啼聲。半晌,兩個穩婆一個抱著一個繈褓走了出來,臉上滿是喜氣。

“恭喜陛下,喜得皇子,公主,龍鳳雙胎。”高個兒的穩婆臉不紅氣不喘,顯然見過無數次大場麵,遊刃有餘。這倆孩子將將九個月,可能是在娘胎裏養的太好了,看著倒還健康,連哭聲都透著股清亮。

穩婆說了半天,也不見皇帝一句賞,哪怕就讚上一句也寬寬她們的心啊。趁著將嬰孩遞到皇帝麵前的功夫,偷瞄了一眼,皇帝臉色難看至極,癱坐在椅子上,眼睛又像看著孩子,又像看著地上。

“惠妃,可還好?”顧宜芳深吸一口氣。

高個兒穩婆滿臉堆笑,“母子平安,惠妃身體很好,隻是產下雙胎精神有些疲累是有的,陛下盡管放心。”

顧宜芳再度深吸了口氣,一股作氣,站起身就直奔產房大步走了進去,產房裏麵已經收拾好,卻仍有一股濃濃的血腥氣。他走到謝玖的榻前,她臉色煞白,一點兒血色也沒有,緊緊閉著眼睛,直到聽到腳步聲,才緩緩睜開眼睛,衝她淡淡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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