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追究(2 / 2)

皇帝原本想著私下調查一番,把個有嫌疑的直接抓起來審,不要擾了太後的雅興。可照這形勢,一下子卷進兩殿一宮還都是妃位的,跟團亂麻似的,如果是位份低的,還真是當成亂麻似的一刀砍了也就罷了。

他便是想瞞著太後,也是瞞不住的,那就索性不藏著掖著,全攤在明麵上來。

沈禦醫姍姍而來,還不待請了全安,皇帝便不耐煩地讓他直接給惠妃請脈。

得知結果無妨,顧宜芳總算心裏有了底,可臉色依舊難看,沒緩上半分。讓小太監送走了沈禦醫,顧宜芳卻坐在椅子上沒了下文,謝玖看著他,他臉上像是蒙了層寒冰,定是不會善了的,可這當頭生生刹住是什麼意思?

“高洪書,拿朕的玉牌,去將千秋宴上的莊妃,還有馮妃給朕帶來,還有她們所在宮殿住的其他妃嬪也一起帶過來。”

秦妃還在月子裏,皇帝便沒算上她。

可謝玖最在意的偏偏是秦妃,她甚至私心裏希望就是秦妃。

隻是秦妃素來喜歡禍水東引,挑拔暗示旁人動手,這種簡單粗暴,直接的攻擊方式實在不是秦妃的方式。

後\宮裏爭寵鬥狠也要看等級,她便是得了寵,獨占了皇帝讓整個宮裏怨聲載道,也不過是恨的她們牙癢癢,背地裏罵罵頂天了。

向來利益與風險絕對成正比,暗自皇嗣抓住了就是個死,她作為皇帝的寵妃便是失了勢,沒了寵,幸運也不一定會降臨到那些位份低的妃嬪身上,可是一旦事發,她們承擔的風險就太大了,大到她們根本承擔不起。

隻有位份高,夠和她一較輸贏,能因她失勢,就能得到好處的才會用這麼狠毒的手段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動手。

她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就是皇後。

莊妃那魔障雖看不慣她獨占皇帝,看她對賈黛珍失了孩子那種不顧一切維護的架式,就是有心想算計她,也不會拿她肚子裏的孩子來開刀。至於那個新晉位的馮妃,柳妃活著的時候最會溜須拍馬,不過治理宮務很有一把刷子。

如果是馮妃,她得傻成什麼樣兒才敢晉位沒幾個月就對皇嗣動手啊?

馮妃一沒家世,二在宮裏又沒有靠山,她又憑的是敢在她頭上動土?

謝玖想的頭疼,直到太後虎虎生風地推門而入,幾步就躥到她麵前,抓住她的手,滿麵關切,說話時噴的她滿麵酒氣。

“你可有哪裏不舒服?禦醫診脈說了什麼?你怎麼次躺裏麵歇著去,可別累著我孫子啊。”長信宮幾步路的距離,太後已經滿身涼氣,隻手暖暖,不知是不是喝酒喝的。

“回太後,臣妾無礙的,謝太後關心。”謝玖微微退後一小步,本想福禮,卻讓太後狠狠攥在手裏,半扶半推讓她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朱德音跟在太後身後進來,畢恭畢敬地見過皇帝,才轉向謝玖,見她已經坐在榻上,連起都沒起的意思,讓太後按個嚴實,眉毛不由得微微一皺。

“皇後,這就是朕交給你管理的後\宮,三天兩頭不出些事,是不是就不是你治上的後\宮了?”顧宜芳冷聲道。

朱德音麵無表情地請罪,皇帝這股邪火沒找著人呢,就衝著她來,一次兩次她都已經習慣了。“讓陛下失望,是我作為皇後的失職,請陛下治罪。隻是不知這一次惠妃又是怎麼了?”她轉向謝玖,細長的眸子平靜無波,像是看的是個死物。

謝玖掙紮著起身,誰知太後喝了酒後力氣很大,隻道:“你才撞到身子,可老實些吧,為了皇嗣著想,皇後不會和你一般見識的。皇後,你也坐下說話,別惠妃坐著反而你站著,讓別人瞧見了不好。”

朱德音忍不住勾起一抹冷笑,難得太後還知道這一家子神經病欺負人看外人看到不好,總算還要點兒麵皮。

她順勢坐到謝玖的右邊,左手輕輕抓住她的手肘。“本宮問話,惠妃你沒聽見?”

謝玖一怔,不知皇後是不是刺激大發了,怎麼看著和平日不一樣,連掛在臉上的笑都沒了,眉眼間帶著股子冷意,和皇帝那臉有的一拚。

“惠妃嚇到了,待會兒人到齊了皇後自然就什麼都清楚了。”顧宜芳皺眉,看不慣皇後高高在上的態度對謝玖。

朱德音眼皮一挑,不待開口便聽門外兩聲急促叩門聲。

“陛下,陸美人失足跌下了台階,現在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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